第一章 長相思（3）[第1頁/共2頁]

此時，嘉敏聽到有人來了，又急又喜，奮力掙紮，牙子鹵莽地擰著她的衣服，罵道：“給老子溫馨一點！歸去要讓你娘好好地管束你！”

她小小年紀，見麵前的這位漁翁長得清秀超脫，披肩秀髮，白衣飄飄，如神仙踏蓮而來，隻感覺他都雅至極，那裡還分得清男女。

嘉敏感到極其驚駭，大哭起來。

那人冷冷道：“來取你性命的人。”

漁翁問道：“這小女但是你家人？怎地將她包裹得這麼嚴實？”

漁翁怎肯放他走，上前一步就去抓。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牙子鬼哭狼嚎，喉嚨裡收回含混不清的聲音。

幾近卯不時分，天光熹微，牙子到了江邊，江水寬廣，飄迷茫然，此時髦且不見一個擺渡的人。

“你找錯了，我隻是江邊的漁翁。擺渡人在那邊的草房裡。”漁翁往江邊指去，昏黃霧靄裡，果然有一處茅舍。

嘉敏重重跌入到船上，牙子將槳驀地往河岸上一點，小舟敏捷泛動開，他站在船頭，對勁地冷哼兩聲：“好一個清秀的娘們，看你手無縛雞之力，惹上了老子，就是在找死！”

嘉敏忙道：“我不是他女兒！他是人估客！”

白衣漁翁一眼瞥見這粗鄙男人身邊的小孩，見其裹得嚴嚴實實，被男人緊緊抱著，感覺有些奇特，便將漁舟渡到岸邊。

“聾了嗎？說你呢！給老子擺渡！”

“聽你口音，似不是本地的，你要前去那邊？”

嘉敏吐出嘴裡的堵塞絹布，大喘一口氣，叫道：“姐姐，救我！他不是我阿耶！”

牙子大駭，提著嘉敏的脖子就往船舟上竄去。

那牙子乾慣了買賣稚女的活動，將江南女娃賣到中原都會或西域邊疆，或為奴婢或為青樓女子，全看女娃的天賦命數。

牙子抵賴：“此乃老子的女兒！”

說著，又推搡了一下嘉敏，抬腳就急著上船。

牙子有些驚駭，壯膽道：“你與老子無冤無仇，為何來找老子茬？”

俠士泛動著小舟，回到岸邊。

嘉敏抹了抹眼淚，對俠士和漁翁躬身見禮道：“感謝二位仗義相救，小女子拜謝了。”

“這……”

“賊眉鼠眼！敗類！”俠士的凜冽眉鋒中驟現殺機。

嘉敏嘴裡收回嗚嗚的聲音，可愛被大棉襖包裹得隻剩下一雙眼睛和鼻子在外，固然發不出聲音，可眼中的乞助之色已讓漁翁大為駭怪。

那身影緩緩轉了過來，麵龐剛峻冷毅，劍眉如鬢，眼神鋒利。

就在此時，岸邊的枯草叢中倏然掠過一個健旺的身影，腳尖輕點江麵，水麵的波紋尚未泛動開，那身影便如一隻大鴇落在船舟上。

俠士掐了牙子的脖子，手上微一用力，“哢擦”一聲，牙子嚥了氣，屍身被踢進了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