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動盪（2）[第1頁/共2頁]

“錦蘇，快出去！”梅銘淞吃緊說道，“筠寧這孩子，不聽我們哄！”

不想，他用力過猛，衣服帶子纏著立杆；衣架不受力，傾斜著砸著嬰兒車，又砸到木地板上，收回“霹雷”一聲巨響。嬰兒車晃閒逛蕩地，車上的玩具，嗶哩吧啦撒了一地。

“這裡，是我們的家，靜山，我不想走！”漪玉依偎著他，輕聲說道：“你和孩子們走吧！也許，國軍奮勇殺敵，將日本人趕跑了呢。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分開這裡！”

“你……你，的確混鬨！”梅銘淞一聲吼，氣急廢弛地，翻開被子起來。

“玉兒，你這不是讓為夫尷尬嗎？”梅銘淞急了，“為了西遷，汽車買了，行李裝了，下人散了，……；你讓為夫的臉麵，往哪放？莫要開這類打趣！“

小筠寧停止了哭鬨，垂垂溫馨下來。小傢夥哭累了，眼角掛著淚花，舒暢地趴在錦蘇懷裡，眼睛半開半閉著。

“日本人的野心，豈止隻是某一城、某一地；虎狼之師，從甲午海戰開端，窺視中國久矣！”梅銘淞痛心疾首。

“格格，如何了？”屋外的錦蘇問道。

氣溫很低，他穿得薄，感覺有些冷。他伸手去夠衣架，將衣架上的外套，用力一把扯了下來。

漪玉披垂著頭髮，坐在床上，抱著孩子；梅銘淞拍著背，試圖哄他睡覺。

“嗯，我現在還不想走！”漪玉視線低垂，倔強地說：“誰說國軍必然會失利呢？有陸司令，另有很多赤血熱膽的懦夫，……，我們也許會打贏這場戰役！”

“玉兒，這……這如何行？”梅銘淞“噌”地坐起來，“我們伉儷一體，如何能分開？筠寧還不到一歲，他如何能分開孃親？兩邊一旦開戰，日軍的槍炮無情，農田、橋梁、房屋，……不免遭炮火踐踏啊。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起分開這，隨為夫一起去武漢嗎？”

那一對爹孃如釋重負，麵麵相覷，再不敢發聲；看錦蘇哄著，小傢夥乖乖地躺著，合上了眼睛，苦澀地睡去。

錦蘇幫手照顧筠寧，覺輕。格格房裡有動靜，她不知出了甚麼事，穿上衣服立即來到屋外。

小筠寧在哭泣，梅銘淞在哄孩子；孩子彷彿不買賬，仍然哭得甚清脆。

小筠寧平常不鬨人，很少見他哭啼；淩晨時分，這嗓音，底氣實足，甚是清脆。

“乖，到姑姑懷裡來！”錦蘇利落地接過孩子。她用左手托起他的頭，讓他斜靠在她肩上，右手重拍著他的後背。錦蘇漸漸走著，悄悄搖擺著。

“金陵古都，風調雨順。庚子事情，這裡冇事；軍閥混戰，這裡安寧。這裡是風水寶地，不必然會到你說的那樣呢。”漪玉夫人拿定了主張，“再說，玥兒萬一這時候返來，家裡人都走了，她要到那裡去尋我們？”

小筠寧被響音震醒了，他直起脖子，扯開嗓子，“哇哇哇”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