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舊日好姐妹[第1頁/共3頁]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這位甚麼人啊！

是夢！

隻在夢裡重溫半晌當年罷了。

緋晚被簇擁到落腳處歇息。

那是虞聽錦當年的內室。現在統統虞聽錦的舊時用物都已經撤走，換上了虞府新買來的傢俱陳列，以及外務府送來的精彩貢品。連地磚都重新換掉，鋪上了宮裡殿堂公用的染金禦窯青磚。

窗外芭蕉葉在晚夏輕風中悄悄伸展，唰啦，唰啦……

“虞家冇人教你們禮數麼，本主位份不敷，尚不能稱為娘娘，叫小主吧。”

緋晚帶著笑意的聲音傳到院子裡。

大丫姐姐走了，很快，她也走了。親戚占了屋舍地步，也賣了她。當奴婢捱打捱罵，每天都是暗淡的日子，灰濛濛冇有個絕頂。

緋晚含笑點頭應允。

“二丫今後就住這裡，跟姐姐一塊納福……”

虞忠這一問，不過是走個過場。

在門口處便跪下叩首，大聲問禮：“給昭娘娘存候！娘娘萬安！”

可夢也做不安生，為奴的酸楚、虞聽錦的毒害，如同夢中那條毒蛇一樣纏著她。

緋晚換了平常軟裙，歪在榻上，看著爐上輕煙嫋嫋。

四周不是有禁衛遠遠近近地扼守嗎，還能有人扒窗戶？！

緋晚笑著向她先容蘭兒：“這是我在虞家刻苦時，常暗裡幫我的好姐妹。很短長、很聰明，我當初若能有她一半短長，也不至於被欺負成那樣。”

將香宜結健結實嚇了一跳。

指甲縫舊傷模糊作痛。

“多謝小主。”

幾人便從門口挪進了裡間。

“打水梳洗，傳蘭兒過來吧。”

大口大口喘氣，盜汗浸濕衣衫。

跟前冇有旁的宮人了，緋晚立即握住了蘭兒的手，低聲道：“冇想到還能見麵，你過得好麼？”

緋晚笑意竭誠，和麪對虞家世人時完整分歧：“冇甚麼難的，宮裡的大主子們，也喜好順服嘴甜的主子。”

村人焦心的喊叫，驚碎統統期許。慌亂和幻滅，亂糟糟的場麵，紙錢漫天飄飛。女孩子呆呆的，一滴眼淚也哭不出來，送走了病死的爹，又送走了不測摔死的娘。

蘭兒用力點頭：“嗯，我過得去，這裡的主子都喜好順服嘴甜的主子，我就做那樣的主子。明天我俄然當眾叛主，他們必然大吃一驚，幸虧有你在，他們便是想打死我也不敢。你呢，你在宮裡頭，必然很難吧？”

她輕聲叮嚀，閉上眼睛，在榻上安然入眠。

“周家二丫頭，快返來！快返來！你爹冇了！”

舊事一去不複返，養父母再好，也都冇了，馳念有甚麼用呢！

“這是虞換衣的屋子，現在除了牆壁梁柱還是當初的，其他一點她的陳跡也冇有了。我占了她的內室，占了她的春熙宮，她卻被家屬除名，在偏僻宮院裡臥病不起——

又是誰在後窗，莫非有人偷窺或偷聽？

緋晚驀地坐起。

一道煙似的，鑽出了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