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若夢[第1頁/共4頁]

話音未落，無數光點升起，煙消雲散。

聖尊確切通透，乃至能夠誇他是天下最聰明的人，不然修為不會這麼高，可玩起心機來，樓月潼甩得他望塵莫及。

樓月潼卻感覺荒誕，甚麼聖尊，底子就是個修道把腦筋修壞了的傻子，可她為甚麼要為一個傻子難過至此？

他說的“這一夢”，天然不但單指的是方纔與樓月潼一起重新經曆的光陰。

樓月潼昂首，目光頃刻沉凝。

她再也忍不了，啞聲叫道：“你為甚麼不殺我？！我等你先脫手，等了千百年了！難不成你覺得我們一向是上慈下孝的好師徒嗎？我是你的仇敵，生來就是要毀掉你的，你知！不！知！道！”

扶桑驚道：“你還真敢提這個要求！你知不曉得次序碑是甚麼，它關乎六界……”

樓月潼感覺無聊，聖尊還將天賦印放出來陪她，印靈化作人形，是個精美敬愛的男娃娃，聖尊喚他阿元。除了阿元，長在天外天的各種生靈垂垂地都被點化，聚在一起玩耍，卻不惡劣，被樓月潼欺負了也不會哭，隻會傻傻的笑，但是引得阿元來出頭……那一段時候，清寂的天外天，竟然出奇的熱烈溫馨，像一個……家。

樓月潼俄然想起天賦印中傳唱的歌訣——循環一覺斬因果，七情寂滅大夢歸。

這下樓月潼忍不住了，“你有話不能直說嗎？神神叨叨的！”

樓月潼唇角一彎，天外天的光陰無聲無息地化去了她大半的戾氣，這一笑，那濃厚的邪意煞氣竟然又返來了，她悄悄地歎了口氣，像在可惜，“六界竟無人得知，他們的聖尊有這麼笨。”

樓月潼扯了扯嘴角，卻笑不出來了，她感覺那一把利器不是刺了聖尊，而是刺進了她內心，不然如何會這麼痛苦？

說罷，樓月潼瞥了聖尊一眼，做了個鬼臉。

聖尊道：“天道有衡，憑你一人不敷以毀天滅地。我消逝了，總會有另一個‘聖尊’呈現，如果能是以撫平你的執念，成全你，也冇有甚麼。”

樓月潼突生出一股無措之感，她算計過很多人，很多事，哪怕是聖尊的隕落都冇有跳出她的掌控過，但是此時現在，她倏而發明，有甚麼離開了軌道。

程梓川看著她，神采甚是安然，語氣竟然很暖和：“浮生一夢，千百萬年，這一夢，真的是太長了。”

也好，歸正，她也身心俱疲。

聖尊站在不遠處，衣袖悄悄地掠過雜草，地上頃刻間開出了一片清麗的花，他臉上也冇有暴露甚麼難堪或驚奇的神采，說道：“一諾令媛，不懺悔。”

樓月潼先趁他不在動了次序碑，拿到了能殺他的利器，她冇想到他還會為她擋劫，隻無所謂的想著，同歸於儘也挺好，歸正次序碑冇了，她的任務也完了。

樓月潼道：“我動了次序碑，你不幫天道誅我，反幫我擋劫……師尊啊，我真的猜不透你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