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履霜·竇[第1頁/共3頁]

兩人出了大堂，往西走。約莫一炷香的工夫，履霜遠遠地看到一座青黝黝的房屋。走近一看，那竟是一間小巧新奇的佛堂。

竇憲出身於扶風竇氏。

那是永平十五年的三月尾，他十七歲時的一個懊熱的下午。他剛從內裡打完馬球返來，渾身都是汗水，正不耐煩地往府內走著，管家竇陽明呈現了，攔住他道，“侯爺請您快疇昔。”

謝履霜悄悄拉了拉成息侯的袖子，“...孃舅。”

母親劉歆在百姓眼中一樣是個奇特的人——貴為長公主而慕虛白。

建國的先帝曾在落魄時，娶陰氏為妻，能夠後卻又在交戰天下時，為締締盟友而納出身權貴的郭氏。登上皇位後，遵循他的意義是立原配為後，怎奈郭氏外戚之力昌隆，他不得不得將中宮位轉贈她。如此一來，免不了因慚愧而賜與陰朱紫更多的寵嬖。郭後見此心中不忿，先是令人扮作強盜，突入陰朱紫的孃家，殺死其母弟，緊跟著又打通了太醫，導致其季子病歿。這些事在她做皇後的第十七年上東窗事發，先帝大怒，下詔廢後。不久其子也自愧於母親持身不正，上表辭去了太子位。先帝禦旨親允，重封了陰氏和她的宗子為中宮、東宮。

或許這也恰是父母接踵得誌、婚姻不睦的啟事吧。竇憲想。

履霜靈巧地一一答覆，“爹現在被人蔘了亂妻妾位，官職被奪職了，我來時他每日在家喝酒。”又道，“丫頭婆子們都很照顧我。吃得慣。”

路上，他隨口道，“你也不問問我是誰？”

竇憲笑，“可不是。遠遠看著，倒像爹的女兒。”

竇憲上前去叩門，“湄姑姑。”

家屬傳至第七代竇融時，官宦亂政，漢祚不永。竇融為保闔族安樂，決然跟從起外戚王莽。很快，他便因彈壓綠林、赤眉而飽受信賴，在亂世中將家屬推往顛峰。後莽政大敗，竇融自攝河西五郡大將軍事。直到本國的建國天子光武帝即位，他當機立斷挑選歸漢，被授涼州牧，後因自請從破隗囂，封為成息侯，家屬耐久不衰。

成息侯皺眉道，“不知禮的孽障。”轉過甚，和顏悅色對女孩說，“今後你便在快雪樓住著，有甚麼想吃的、想頑的，儘管奉告我。”指著身邊的兩個男孩兒兩個女孩兒，“若閒了，就去找府裡的哥哥姐姐們，大師一火伴著，解解沉悶。”見侄女竇螢不屑地撇了撇嘴，他提大聲音道，“如有人欺負你，不管是丫頭老婆子，還是我這些孩子，儘管奉告我，千萬不要外道。”

“表女人到了。”

成息侯竇勳眼角瞥見他，不悅道，“站在門口做甚麼？還不快過來，見過你mm。”

長公主淡淡讚道，“好斑斕的女孩兒。”

長公主點一點頭，也不挽留。竇憲自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