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紈絝[第1頁/共3頁]
那女人趕緊緊走幾步,來到他身邊,伸手撫了撫他的胸膛,輕聲道:“大人息怒,奴家就不賣關子了。汴都城確切有個女子美過紅蓮,端的是傾國傾城的人物,不過卻冇多少人曉得。因為她啊,”頓了頓,她垂下視線藏住裡頭的思路,輕屑道:“隻不過是個小丫環。”
蒲月初五端五日,有人待在家中吃著粽子雄黃酒,亦有人街上閒逛、郊野踏青,香月樓今兒倒是冷僻很多。
粉頭之流竟敢跟自個兒故弄起玄虛?張軻板起臉要發作。
箏聲降落,伴著輕柔女聲:
瞧他把這美詞生生說成了穢詞,紅蓮麵上不顯,心內卻如同滴血。雖是淪落風塵,每日倚欄賣笑,可誰是天生浮浪的呢,誰不想如詞上所說,得個善待她的夫君呢?《我濃詞》是風塵女子心頭上最純粹的祈盼啊,求而不得已是夠苦的了,還讓人這般踩踏!
“自是紅蓮。”他想都未想,這還用問,都城第一美人兒,傻子都曉得。
張軻朝紅蓮哈哈一笑,傲然道:“美人兒,如何?”
花魁吃壞了肚子,秦媽媽立在灶房門口罵了幾句,然後陪著笑為麵色不善的張軻另挑了幾個貌美女人作陪。
“唔!”張軻正吃著酒,聞言差點冇噴出來。
好笑的是,女子彷彿已不再抱著希冀,將這少女閨閣經常常咀嚼的詞封入了灰塵中,這詞反而被男人廣為操縱。
“是,奴家謝大人體恤。”紅蓮暗勾著嘴角,目送他出了門。
把一塊泥,捏一個你,塑一個我。
他想充文人騷人,何如記性、文采皆不敷。伴著箏聲,今兒端五,想吟首屈原的詩應應景,卻一句想不起來。他不信自個兒作不出一首,可冥思苦想半晌仍未蹦出半句。
琴聲靡靡,一人替他剝著葡萄,一報酬他斟酒,張軻左擁右抱好不歡愉。
大解?還瀉肚?往淨房跑了幾次了?他臉一黑,腹裡一陣噁心,對她哪另有興趣,立起家揮揮手,不耐煩道:“你既身子不適,便好生養著罷,爺他日再來瞧你。”
待家裡大婦帶人打上門來,他也不管大婦被氣成個肥河豚、心肝兒被打成個胖頭魚,隻夾著尾巴灰溜溜從後門溜走,改道去香月樓劈麵的憶錦樓挑香逐美,人生好不歡愉哉。
再捏一個你,再塑一個我。
瞧瞧這個望望阿誰,他猶不滿足,感喟著搖點頭,“都是庸脂俗粉,俗不成耐,不如爺的紅蓮一根指頭。”可惜她今兒太讓人絕望了,哎,可惜啊可惜。
“哈哈哈。”張軻不知這詞出處,覺得是哪個男人所作,鄙陋道:“這詞妙啊,是你哪個恩客作的?夜裡頭作的罷?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貼切啊貼切,真是個大才子啊,哈哈。”
那女人咯咯一笑,不住地點頭感喟。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