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西施[第2頁/共4頁]

那女人卻不急，伸手撫了撫粉荷羅裙上的一抹豔紅荷花，瞧張軻急得就要變臉，才慢悠悠張了口：“西施的歸宿無人可知，奴婢也未比世人曉得的多一分。奴婢想說的是，這西施能將夫差、範蠡和勾踐迷得一個亡了國、一個辭了官、一個至死念念不忘，可見這麵貌確切能驚六合、蓋鬼神。”

望著她那好笑模樣，他嗤嗤樂個不住，“呀呀呀，本來這劉府的人是屬耗子的。”

她一窒，臉上紅白一片，結束還是點了點頭。張軻對勁一笑，汲引道：“美人兒，你喚甚麼名兒？你過來，跟爺坐肩輿罷。”

菱兒方纔本籌算去給綠鶯報個信，聞聲劉太太的叮嚀後，她想了想，還是感覺搬救兵更迫在眉睫，便撒腿往馮府跑去。

她甩甩帕子扇出一股香風，“春秋時，吳王大敗越王。勾踐臣服後，采取大臣提出的‘美人計’，欲選出最美之人獻給夫差，欲麻痹夫差的鬥誌。他派大夫範蠡周遊私訪，遍尋才子。一日，在清清浣紗江乾，範蠡與一女子相遇了。這女子家在古苧蘿村西，膚白體纖，仙顏人間少有，她若立在水邊，倒影映在清澈的湘江裡，魚兒都不敢在江裡遊，恐怕弄亂了她斑斕的倒影，這女子便是西施了。”

小廝咣咣砸門，伴著呼喝催罵聲，煞是駭人。劉宋氏一驚，隻當是惡棍惡漢來強搶她這孤兒寡母，嚇得雙股顫顫，趕緊躲到了牆角。想了想不放心，又拿了把圈椅擋在身前。

張軻又瞅了菱兒兩眼，點點頭，年紀不對勁，這還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他一把將菱兒推搡到一旁，自行穿過院子進了堂屋，大剌剌坐在了主位的圈椅上。

張軻見她又停了話頭，知她另有下文，皺眉催道：“你說的這些世人皆知，可西施最後去了那裡，是死是活，倒是個迷，你可曉得此中內幕？另有，你說的這些到底與那小丫環有何乾係？莫要磨蹭了，速速說完。”

“爺若真看上那綠鶯了，誰敢跟爺爭？爺但是朝廷四品大員！”

那粉荷女人捂嘴一笑，輕作惶恐道：“奴家不敢，張大人且聽奴家細細道來。”

眾位女人這才恍然大悟，此人說了這麼多廢話，本來竟是要獨顯出那丫環的仙顏，想將這張大人的心機勾得滿滿的。

張軻雖有皇上麵前的紅人兒撐腰，可自個兒出身侯府，所謂針尖對麥芒，誰也不消怕誰。

劉宋氏回過神來，恰瞧見正鬼鬼祟祟要今後院跑的菱兒，一把逮住她，私語幾聲後，自個兒也今後院趕去。

眾女民氣中雖漫罵西施紅顏禍水，可於情字一事上，彷彿女子間都能感同身受，都替西施希冀著範蠡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能帶著她安然滿身退、故鄉相靜好。

張軻說完便領著小廝和幾個女人去一探究竟。一起探聽，曉得劉府的人公然極多，貳心道：這糖葫蘆西施的大名公然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