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頁/共4頁]

“姑姑。”在哥哥的幫忙下，青山邁太高高的門檻，像個小炮似的，往小姑姑身邊衝。咧嘴著暴露糯米似的牙齒，笑的特彆的歡暢。

北風呼颳了一夜整，天光微亮時，才稍有停歇。蘇氏就著微亮的光芒起了床，穿戴好衣裳，不焦急梳頭髮，走到窗戶旁，深蹙著眉頭，瞅著已經有了裂縫的窗紙，怔怔發楞。

葉永宏瞥見弟弟的饞樣，側頭對葉老頭說道。“爺，弟弟今早吃了碗青菜肉粥。”這會又吃了好幾顆花生，小肚子那裡還裝的下吃食。

婆婆懷暖冬的時候，蘇氏恰好懷著她的第二個兒子青山，婆媳倆一起有身，十裡八村的可貴一見，婆婆最大的心結就是在這裡。婆婆難產生下暖冬，蘇氏受了刺激，隔天生下了青山。

拿楊枝粗鹽打溫水讓小閨女洗漱，葉老頭瞅了瞅還未冒熱氣的鍋台。“早食還得一會。”從廚櫃裡拿了把炒熟的花生遞給小閨女。

葉老頭伸手把小孫孫攔在懷裡，讓他坐到了小閨女的身邊，將擱口袋裡的熟花生拿了出來，放到了小孫孫的兜兜裡。

青山一扭一扭的喊。“姑姑姑姑姑姑”恐怕不讓他去找小姑姑玩。這倆詞說的敏捷極了，乍一聽，像極是斑鳩在叫似的。

“吃罷。”葉老頭幽幽沉沉的眼眸裡，透了絲絲縷縷的笑意。

葉永宏。“……”

“爹，昨兒睡的可好？”蘇氏走到老屋時，葉老頭已經起了，正坐在屋簷下，當真詳確的編著竹蔞子，他的竹篾技術是村裡出了名的好。

葉青山就分歧了，纔剛學會走路，走的搖搖擺晃，跟條小牛似的，就想急吼吼的往老屋裡衝，要不是哥哥看顧的好，不曉得得摔成甚麼樣。

暖冬看著青山。“我爹爹，你爺爺。”

“噯，好。”蘇氏應了聲。心想上午就把小冬兒的鞋子做出來，下午和孩他爹去趟鎮裡。小兒子的衣裳好籌措，直接將大兒子本來的小衣裳洗洗曬曬也能穿。

“爹爹。”小小的暖冬，站在屋門口，雙手扶住門框，探出小腦袋，抿著嘴笑，一雙眼睛亮晶晶透著歡樂的笑。

蘇氏用厚襖子把暖冬包住，快步往屋後的茅房跑去，等著暖冬尿完，又抱著她緩慢的跑回了屋裡，把她塞回了被窩裡，粗糙的手，摸著她的額頭，和順的哄著。“暖冬再睡會，外頭冷著呢。”

“這風颳的猛，隻怕窗紙頂不了幾日就得換了。”蘇氏收了目光，垂眼拿起塞在窗框裡的木梳，三兩下就梳好了頭髮，低頭細細的撿著散落在身上的髮絲。“得給暖冬買身新襖子，她的鞋子差未幾快完事了，北風一刮，天說冷就冷了，明天得把衣裳和鞋子送去。”

說罷，她輕手重腳的探進了側屋，昨夜風大，她不放心，得過來看看暖冬睡的如何樣，說來，這也是她一手奶大的孩子，內心總會多牽掛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