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頁/共4頁]

暖冬又把粟子遞給了身邊的沈元。“阿元哥哥吃。”

在葉家並冇有宗子養老的說法，因為分炊時，兄弟幾個都是一樣的，一碗水端的整齊。分出去的小倆口，每年得給爹孃四百文錢，以及兩擔糧食，逢年過節冇有要求，全看孝心如何，常日裡也是一樣，故意就多顧著點。

暖冬手裡握著野粟子，有些涼，她咧著嘴笑，眼睛亮晶晶的，身子向前傾著，像是要倒向地上般。沈元伸開臂膀，將人攬在了懷裡。“暖冬奸刁了。”

“爹。”蘇氏悄悄喊了聲。“這是給暖冬的衣裳和鞋子，過冬時恰好穿。”

小青山這會滿心滿眼都是院門口的爹爹，整小我扭的特短長，半點冇把哥哥看在眼裡，響清脆亮的喊著。“爹爹爹爹爹爹爹。”

蘇氏邊把油紙包重新包好邊說著。“我在這邊呢，你且先去著，忙完了再過來。”

解了渴，葉漢貴坐到了火塘旁，看了看媳婦，想起她淩晨的話，有些訕訕然。“地裡的活都拾掇安妥，下午我們去趟鎮裡？”

傍晚蘇氏做了香噴噴的梅乾菜扣肉，一分為二，讓丈夫端了碗送到老屋裡。

“暖冬吃。”老葉頭樂嗬嗬的笑著，幽幽沉沉的眸子裡，清清楚楚的倒影著他的小閨女，在他的內心也是這般，滿鐺鐺的滿是小閨女。“漸漸吃。”

“舉高高，舉高高。”小青山咯咯咯的笑啊笑，勝利了一個小瘋子。

“冇多少。”蘇氏樂嗬嗬的笑著。“這是做年老邁嫂的給暖冬的情意。”說著，她取出山查飴糖，翻開油紙包，拿了兩個給大兒子。“永宏你回家給你爹幫把手，這會屋裡事比較多。”

“這會另有點時候，你上老屋看看，柴禾彷彿不敷。”蘇氏冇理睬他的話。誰家日子不緊巴？那哥倆既不出糧食又不出錢，想的美！都怨老三，要不是他在中間拆台，去大哥二雖不太利落，可該給的到底還是給了，本大哥三成了親，搬出來自個過著，這倆倒是湊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如果讓他倆得了逞，今後的日子就冇法過了！

“我曉得了。”老葉頭沉沉的應了句，把衣裳細心疊好，鞋子擱在上頭，放到了躺椅裡，看著小閨女稚嫩的臉，白白淨淨的端倪，多像老伴呀，他俄然想，他得活久一點，還得再活個二十年，看到小閨女嫁了好人家，他才氣放心，老伴在天有靈，可得保佑他，這把老骨頭挺一挺，再穩一穩，二十年冇有，十六年也行。

沈元昂首看著葉漢貴，很有規矩的喊道。“葉大哥。”抿嘴含笑著回道。“在山裡采藥時，撿了些野粟子，送來給暖冬嚐嚐。”

葉漢貴扛著鋤頭走了出去，一臉的低頭沮喪，冇吭聲，悶悶的把鋤頭擱角落裡，端起尚餘些許溫熱的開水，咕嚕咕嚕喝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