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娘，有鬼[第2頁/共3頁]

“夏奶奶，歸去跟念弟姐姐說一聲，我早晨就去看她。”夏花究竟放不下心。

陳腐的石井由青石板砌成，透著光陰浸禮的紋路，石井欄邊立著一顆高大的榕樹，榕樹下一個拖著鼻涕，頭髮蓬亂沾著草屑的小女孩正安溫馨靜的坐在那邊啃手指頭。

夏花從速放下肩上的擔子，一掌控住念弟的手道：“念弟姐姐，你如何跑出來了？”

“不消不消。我家離這又不遠，我能挑的歸去。”夏魯氏趕緊推讓，又對著夏花道，“花丫頭，我曉得你與念弟夙來交好，隻是大家有大家的命，你也不要過分掛在心上。”

方纔夏魯氏和來弟的說話聲那樣遠那樣輕，大壯竟能和她普通聽得見，看來大壯的確不是凡人，隻是不管大壯是甚麼人都是她兒子，她含笑的拍了拍大壯的肩膀嘉獎道：“大壯，你真短長。”

“娘，那夏太奶奶真……真是好人，還知……曉得為娘考……考慮，不想叫娘不……不好過。”

來弟吸吸鼻子，因長年拖著兩條鼻涕，鼻溝處構成兩條深深的溝痕，隻怯懦懦道：“爹打的。”

夏大壯更驚的差點扔了肩上的水桶擔子，隻驚駭道：“娘，有鬼……鬼跳出來……”

“也不為甚麼事，就是來弟在家打翻碗了才捱了吵架，來弟捱打也是家常便飯，冇甚麼的。”夏魯氏打斷來弟，一雙渾濁眼裡湧出一絲淚，她拿衣角擦了擦眼睛，無窮悲愴的感喟一聲道，“唉！”

“噯――”夏魯氏承諾一聲，又滿不美意義的低頭擰了擰漿洗的失了色彩的衣角，抬開端來道，“花丫頭，不要怪夏奶奶，昨兒不是夏奶奶不想幫你，實在是夏奶奶……”

來弟張著天真而純潔的眼看著夏花期盼的問道：“花姐姐，你能救救我姐姐麼？”

夏花早已看清來人，驚道：“念弟姐姐。”

“夏奶奶，花兒曉得你的難處，何況昨兒來弟還為我作證了不是，我隻要該感激的，哪還能怪夏奶奶。”夏花說著又朝來弟招了招手，不嫌棄臟的掬了一把水幫來弟洗了洗臉，這才瞥見來弟黑乎乎的小嘴上破了好大一塊，那血都已經結痂了，忙問道，“來弟，你嘴如何了？”

夏花正想著，夏大壯已打好了水問道：“夏太奶奶，要……要不要我幫你……你把水……水挑歸去？”

蘇九娘始終惴惴難平，夏花隻勸了半日方好些。

提及念弟家一共姐妹六個――盼弟，念弟，望弟，招弟，想弟，來弟名字是一溜煙的弟，想想就知這個家有多麼期盼一個兒子。

“娘，我……我來。”夏大壯拍拍胸脯搶在了夏花前頭，跑到夏魯氏跟前直愣愣道，“太……太奶奶，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