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羞辱明城[第7頁/共11頁]

室內燈光昏黃，他盤膝趺坐，雪色衣衿悄悄垂落。將燈光遮了半幅，背後一副落雪梅圖被映照得光彩班駁，雪片從半扇開著的窗戶掠出去，在他身側浮沉不化。偶爾落在他烏黑的發上，映得肌膚瑩然冷意。

……

窗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小的冰球。冰球中模糊有東西，暗光閃動。

或許當仆人不在了，宮室也就落空了靈魂。

以往她的笑豔媚安閒，現在她的笑，豔媚仍在，安閒仍在，卻更多幾分深藏的凜冽和殺機。

景橫波一轉頭，鬼氣不見了，還是那懶惰的媚笑，問他，“池沼之下能不能活人？”

－－－－－－題外話－－－－－－

景橫波停了手，若無其事在他身上擦擦手上淤泥，道：“能殺死最好，冇殺死也無所謂。她是女相時都冇能殺得了我，現在流浪狼狽了反而能整到我了？”轉頭對池沼笑一笑，“有種你就彆死，姐和你們都漸漸玩，恰好熬煉一下姐的殺功，切，老鼠都玩死了，貓豈不是要無聊瘋？”

“出帝歌危急四伏，六國八部暗潮潛湧。”宮胤舉杯，“一起安然。”

王令？女王令？

“你也太馬不斷蹄了，就不能等等？”英白大口喝酒，“下一個會是誰？”

腳下門路如此熟諳，乃至於他閉著眼睛也不會走錯，再向前三丈，就是她寢殿的台階。

就在不久之前，帝歌百姓剛見過一次黑羽騎，那是在比來的玉照逼宮事件以後，宣佈女王被廢，改封黑水女王的黑羽令，遍傳天下。

他上前一步，坐在床沿，被褥柔嫩而冰冷，不，不是她的臉頰。

以往他追過，用儘體例試圖留下傳信的人，但是每次趕到，都隻能瞥見一抹灰燼。

這是令鐵石心腸也要硬化自責的神態，但英白還是在笑。

“傳聞大統領好酒。”她淺笑道，“朕這裡也有收藏美酒一壺。固然不是百年龍山，也是少見的五十年窖藏。朕特地風雪相候，隻想為大統領壯行。”

唇角俄然勾起一抹邪邪的笑。

“你要去那裡？”慵懶聲音傳來，靜夜裡聽來沙沙的。景橫波從山壁後探出頭來，抱著胸，嘴裡還一動一動的，彷彿正在吃東西。

“男兒喝酒，隻敬當敬者。”他柔聲道，“我總不能敬一個婊子，隻好敬您頭頂的王冠了。”

骨頭裡俄然鑽出一隻小蟲，蟲有點像瓢蟲，收回微微的藍光，背上有斑點。他數了數斑點，七個。

是以，當玉照宮門俄然大開，當一騎黑羽從玉照宮門前如箭馳出，帶著玉照宮均令的特有白山黑水標記穿過熙攘人群，絕塵而去時，統統人都被轟動了。

隨即他眼眸一冷，認出了那小我影是誰。

他眼底現出仇恨神情，彷彿很不肯意瞥見這東西，但是終究他手一抬，冰球緩緩飛起，落入他掌心，隨即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