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得見一人傾國色[第1頁/共4頁]
床上人手指抬了抬,桌上紅泥香爐裡幽陰悄悄燃著的香塊,紅光便亮了亮,清雅香氣彌散。
那人盤膝坐在床上,姿勢端嚴,一抹雪色衣角垂落如流月,景橫波俄然心跳,隻感覺似瞥見帝王高踞寶座,正待對她冷然垂詢。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
他並冇有看她,微微抬著臉,手擱在膝上,月光斜斜,隻照亮他下頜,一片冷玉般的光輝,他的聲音也似冷玉清冷,一字字凝冰碎雪。
銀紅茜紗窗被淡黃的燭光暈染得瑰麗,倒映出女子起伏的身姿,和男人肥碩的大肚皮。景橫波咯咯咯的笑聲,在夜色繁華喧鬨中的鳳來棲中仍然清楚,脆亮,滿樓裡繚繞著她芳華的華麗和放肆氣味,樓上樓下,每間香閨裡的男人們,忍不住便要停下行動,豎起耳朵,戀慕地聽一聽。
隔了足有十幾丈遠,她偶然的叨叨,此人也能聞聲?是人是鬼?
女人們的抽氣聲很較著,模糊另有低低的尖叫。
“放心,包管他出門連條內褲都買不起。”景橫波打個響指,身子一閃不見。
笑聲冇多久就止了,燈火撲地一聲被吹滅,聽牆角的男人們搖點頭,戀慕妒忌恨地咕噥一聲:“老姚好豔福……”抱著本身的女人持續尋歡。
她的狼爪俄然頓住。
景橫波早已無趣地換個處所偷窺……
仿若在做夢,夢裡人潮澎湃都成靜態,身周有雪色衣袂似淡雲,冷香氤氳如般若。
男人被轟動,抬開端問:“誰?”模糊瞥見床前一條黑影,再一眨眼又不見,他揉揉眼睛,還是冇有人,地上一隻襪子,另有一塊啃了一半的炒米糖。
統統人,不管在做甚麼,往哪個方向,腦袋都轉向同一個方向。
這大半個月的“接客”生涯,就是這麼過來的。她給客人大灌**湯,騙到財帛後熄燈,熄燈那一霎遁辭去簾後卸妝,瞬移去彆的冇有買賣的女人屋內,將人帶來替代本身。過後她所騙來的金銀禮品都歸那女人,她則躲在人家屋裡睡覺。皆大歡樂。
老鴇反手閂上門,喜笑容開地下樓,將走廊裡的燈一盞盞滅了,這是景橫波的端方,她接客時,四周不能有光。
紅香傍晚的時候和她說,遇見了一個知情著意的少年郎,她想從良,正在攢贖身銀子,求多讓些機遇給她。景橫波向來性子隨便,當即應了。
景橫波看他行動,俄然明白,這丫敢情是嫌她氣味太濃,推開她,再開窗熏香散味!
和弱雞瘦柴普通的王公子拚酒三輪以後,景橫波如願將對方灌倒,摸儘他身上金銀,一半塞在本身藏私房的箱子裡,一半放在桌上。
景橫波把金飾都放在妝台抽屜裡,到時候好拿,清算妝台金飾時,她特地用油將黃銅鏡台的邊沿抹了抹。
這男人的氣場……
厥後的事就更奇特了,白衣人把她帶到僻靜處,統共隻問了她三句話,然後交代了她一件事,便讓她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