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女帝師二(41)[第1頁/共6頁]

我拈起紙來，悄悄吹乾墨跡：“殿下長大了，慎妃娘娘終究能放心了。”說罷重新拿上一張新紙，預備再畫一幅。誰知高曜搶去了我的紙和筆，笑嘻嘻道：“孤隨姐姐學畫，也有些時候了，這女孩子的繡花腔子卻還冇畫過。姐姐要繡甚麼？”

我半信半疑，且驚且喜：“這話如何說？”

芳馨輕喝道：“小聲些，女人才睡下。甚麼事情如許孔殷火燎的，連個端方也冇有了！”

我起家送行：“我還要喝藥，mm先去，我隨後就來。”穎嬪點點頭，叮囑我早些疇昔，這才扶著丫頭的手去了。

我瞭然道：“我曉得。”

我驚奇道：“殿下如何曉得？”

我頭也不抬：“定會接著查下去。”略一遊移，又道，“這件事，總有一個主謀，陛下也定會查出這個主謀來。”

芳馨道：“如此隱蔽之事，穎嬪娘娘倒能直說！”

高曜道：“這是天然。孤本來也冇有希冀憑那張紙能全然撤銷父皇的狐疑。孤既問心無愧，掖庭屬派人來審，那恰好。父皇問過了，便能釋疑了。”

我伸直了左手握住她的指尖，淡淡一笑：“怎會？mm的心性我曉得。”

穎嬪欣然道：“姐姐真乃開闊君子。”

高曜道：“不錯。疇前母後遇刺，就有一個翟恩仙被查出來；義陽皇姐戰役陽、青陽兩位皇妹在金沙池溺斃，就有舞陽君被查出來；現在母親身儘，也定有如許一小我被查出來的。”

待世人散去，我攔下預備去桂園侍疾的高曜，向他曉以短長。高曜道：“孤明白了。皇兄是主枝，孤是旁枝，姐姐這是讓孤避嫌。可若不去侍疾，將來父皇查問起來，說孤冇有孝悌之情，那該如何是好？”

小錢笑道：“恰是。李大人冇有對奴婢細說，隻說有了這張紙，殿下和大人當安枕無憂了。”

我合目微微一笑：“穎嬪娘娘是來奉告我，我在金水門與昌平郡王說話的事情，不是她奉告陛下的。”

第二天是華陽公主四週歲的生辰。一大早去守坤宮向華陽公主拜壽以後，便回漱玉齋換衣，預備去濁音閣看戲。換過衣裳，我去西耳房安息半晌。芳馨正要清算出門要帶的物事，我叫住她道：“華陽公主壽誕，王爺公主們定要進宮來賀的。姑姑去刺探一下，信王一家幾時進宮。”

高曜低頭瞧了瞧，笑道：“這身錦衣已然很華貴了，孤還在服喪，總不能穿紅著綠的。”

我亦坐起，嫣然一笑：“mm這話便說得不公允了。你明顯曉得，我是有些怨你的，但不是深怨。若真是打心底裡恨你，你我如何還能在此互訴苦衷？”

鹹平十三年十一月某日，我在景園的金沙池南岸，遠遠瞧見義陽公主、平陽公主和青陽公主落入冰寒徹骨的湖水中，再也冇有活著爬出來。得知動靜倉促趕來的皇太子高顯奮不顧身地跳入冰洞中救人，仍然冇能挽回三個姐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