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女帝師二(57)[第1頁/共6頁]
鄭新安閒道:“當時是淩晨,入夜得很。奚檜藉著燈光看了她一眼,隻說此女身著綠衣,麵貌甚美,看不出年紀。”
鄭新恍然道:“陛下聖明。微臣初聽奚檜此言,隻是將信將疑。並且據衙役所言,當時府衙大門外周遭數丈之地,並冇有甚麼藐小硬物掉落。微臣去城外檢察,也扣問了當夜守城的兵士,都是一無所獲。因而微臣便想,若奚檜所言不虛,那豪奴必然會進城找尋他,臣便請汴城尹在巡城時留意一二。公然見到一個右手背上橫貫一道刀疤的人,一副豪奴管家的模樣。厥後臣又扣問那隻麻袋的去處。直到微臣親眼瞥見紮緊麻袋的淡綠布條,纔信了八分。隻是尋不到打人的硬物,微臣甚是不解。”
酉時正,鄭司刑來了。鄭司刑年逾古稀,銀髮蕭然,須如鋼針。自從上一次在禦書房與他扳談過,我便深知此人馴如鴿,黠如蛇,深得天子的正視和倚賴。聽聞他數次請奏致仕歸老,天子隻下書命他“強醫藥,起視事”。
高曜道:“仍舊還是《孟子》。讀到‘今之所謂良臣,古之所謂國蠹也’[100],心中很有疑問。‘為君辟地盤,充府庫’,一定是苛剝百姓,也可先教民豐衣足食,按古製十一而稅,府庫亦足;‘約與國,戰必克’,一定是窮兵黷武,也可像父皇這般,攘敵於國門以外,保境安民。而君主求富國強兵,又有何錯?向道誌仁,固是冇錯。隻是千裡之行,始於足下,就從實民之腹,安民之心開端,又怎能說是‘國蠹’呢?孤覺得,孟子從未治過大國,不知治國之難。
鄭新遊移半晌,銀鬚一顫,終是冇有開口相詢。天子像個孩子一樣奮發不已,過了好一會兒,纔對鄭新道:“厥後如何了?”
我屈膝行了一禮:“胡才子的戲文好,陛下出的題目更好。”
施哲道:“此信未當發明之時,大家難逃乾係。此信一出,就更加毒手了。下官一時還想不到。”事涉查案奧妙,我也不好多問。隻聽施哲又道:“實在本日來源星樓,另有一件事,便是與朱大人道彆。”
天子笑道:“你來禦書房也不是一遭兩遭了,何必如此拘束?”
忽聽天子歎道:“是她,就是她。那打人的硬物,是冰塊……”
綠萼笑道:“殿下是女人一手調教的,說話怎能分歧陛下的情意?”
鄭新道:“請陛下聽微臣慢慢道來。那奚檜自言不知此人是誰,隻看他身著縐綢襖子,身材細弱,右手有一條刀疤,才猜想此人是將門豪奴。這豪奴率門客家甲將他擯除到都城附近,終究將他抓住,一頓亂棍,就要打死……”我不覺坐直了身子。鄭新接著道:“當此危急時候,一名女俠不知從那邊飛臨,發揮奇妙掌法擊飛了世人的棍棒,提起他躍馬疾走,直到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