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女帝師三(7)[第1頁/共6頁]

我慨然道：“怎能不記得？當年隻要大娘單車匹馬送我入宮，已有五年了。”

劉離離道：“我自小冇有捱過餓，受過凍，現在才曉得，本來受了凍，人才氣復甦些。”說著將父親的殘茶潑在水盂中，重新拈了一撮茶葉，自小爐上提了熱水注滿。

朱雲道：“我曉得。”

小簡帶著兩個小內監站在內宮金水門邊等我，滿臉堆笑地送我回到漱玉齋，方纔回宮覆命。天已青灰，芳馨在門口當風立著，手耳通紅。她迎了上來，含淚道：“女人的神采倒還好，奴婢隻怕女人在家裡犯病。”

劉離離道：“姐姐何必言謝？能為姐姐分憂，我很歡暢。我自小便被爹媽安排得妥妥鐺鐺，叫我讀經我便讀經，叫我背《女訓》我便背《女訓》，叫我唸詩文，我便記了很多在腹中。命我入宮選女巡，我便入了宮。我入宮以後才曉得，小時候讀的那些書，無多大用。現在，我也可覺得本身做一回主了。”

劉離離點頭道：“不。就是要冷些纔好。”

我掩口發笑，隨即豁然：“各有各的瘋魔，倒也不必在乎了。”

我又向玉樞道：“姐姐，我回宮了。”玉樞嗯了一聲，彆無他言。我向母親深深行了一禮，回身上車。

劉離離道：“mm自幼冇有吃過苦，不曉得繁華二字並非天生，渾渾噩噩地過了這十六七年。比起姐姐的博學聰明，mm一百個不如。彆說姐姐，連弘陽郡王比我小了六七歲，也比我明白很多事理。mm忸捏。這一次弘陽郡王殿下要為母妃居喪守塚，家父家母傳聞此事，寫信命我在宮中轉做華陽公主的侍讀。我已複書奉告雙親，決意跟從王爺出宮，隨王爺守陵。王爺一小我在那荒草堆裡，定是孤單孤苦。mm身為王爺的侍讀，理應跟從前去。是不是？”

劉離離道：“疇前冇有受過的，現在也都明白了。”說著恍然一笑，“姐姐，我真是個冇用的人。疇昔我總覺得，弘陽郡王殿下不愛與我說話，也不奉告我他的苦衷，便是最大的蕭瑟。我還是以在姐姐麵前抱怨過。現下想來，當真是癡傻之極。幸而姐姐當頭棒喝，我纔沒有去官。”

我揉了揉眼角，歎道：“姑姑，我夢見了錦素。”

王大娘道：“大人，請容奴婢走邇來發言。”

芳馨指尖一滯：“既如此，女人就該把於女人健忘了，免得煩惱。”

我微微一笑道：“不至於。我走的這幾日，宮中有甚麼特彆的事情麼？”

芳馨柔聲道：“女人疇前對於女人是最好的。”

我再一次俯身扶她，但見她雙頰通紅，雙目晶亮。我微微一笑道：“mm肯隨殿下出宮，也是成全了玉機。慎妃娘娘待玉機恩重如山，可惜玉機遭遇父喪，不得為她守塚致哀，心中甚為不安。mm這一去，玉機的苦衷就也了了。多謝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