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女帝師四(12)[第1頁/共6頁]

芳馨笑道：“女人所言極是。”

金光熾熱如火，手心倒是冰冷堅固。我淡淡一笑道：“兵戎與財賄，公然都齊備了。”

胡氏咬一咬唇：“是，奴婢忸捏。傳聞上一次公主殿下從守坤宮跑了出來，是去了漱玉齋。我們殿下素與大人談得來，以是奴婢大膽，前來一問。”

因著這不應時宜的感慨，全部漱玉齋都溫馨了下來，那為了粉飾而飲下的甜酒卻讓我真的薰然微醉了。晚風拂過，窗上枝影恍惚，燭光暗淡。

我淡淡道：“算是吧。”忽聽身後響起了短促的腳步聲，更有一絲惶然驚駭之意，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在我身後道：“奴婢拜見朱大人。”

我點頭道：“這些盛宴上的菜肴，本分歧適自斟自飲地排解，拿下去分了吧。這柄銃也拿去庫房收好。”

我欣喜道：“不錯，他初出茅廬便能建功立業了。今後今後，他能夠獨當一麵，再不需求我了。”

我笑道：“弘陽郡王在東南平了海盜，陛下又命他去西北巡查鹽政。現下正東風對勁，有甚麼可擔憂的？”說著心下一沉，“倒是信王世子，本在西北度田，現在回京了。”

芳馨問道：“為何？”

小簡笑道：“不急，既然傳染風寒，何妨多安息幾日？”說著抬高了聲音，“實在陛下內心明白，大人不肯去赴宴是因為慧貴嬪也在的原因。”

我點頭道：“信王自汙，其要處是要顯得庸懦無能、不堪大任，酒色之事，不過是枝節。世子既然已經出來仕進了，又已在桂陽太守任上鋒芒畢露，沉迷女色倒還罷了，究竟無涉朝政。但擅自調兵，虐殺俘虜，又意欲姦汙同僚小妾，姑姑不感覺他是在求死麼？”

胡氏非常絕望：“奴婢已去問過了，殿下並不在漱玉齋。”

我披垂著頭髮，且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寢衣，不便見小簡，因而向芳馨道：“姑姑代我見一見吧。”

小簡道：“姑姑倒不幸她？連陛下也不想理睬她。”

小簡在門外道：“上一次陛下收回了漱玉齋的火器，而大人又將生辰那日陛下犒賞的十錠黃金都送交國庫了。陛下說，唯有此物，黃金和火器都可分身了。”

芳馨微微一笑道：“女人是捨不得麼？”

我安靜道：“因為具有武功的人，比凡人強大太多，碰到難處，常常不肯操心，更輕易訴諸武力。”

芳馨歎道：“明顯賜下了火器，又為甚麼要收歸去？不是說君無戲言麼？”

綠萼一怔，道：“為何要去小書房？”

芳馨道：“那是甚麼？”

我悵惘一笑：“悲傷？或許我隻是絕望罷了。”

綠萼俄然掩口一笑，趕上來道：“奴婢曉得了，女人是怕公主殿下又去漱玉齋。”我隻假裝冇聞聲。

小簡道：“慧貴嬪腳本來就瘸了，不幸她還不肯好生保養。有一次一個小子偶然中在她麵前說了一個‘拐’字，氣得她從椅子上猛站了起來，立品不穩，立時摔了一跤，剛接好的骨頭又裂了。太醫重新接骨，足足又疼了半日。隻不幸了那小子，無端捱了一頓吵架。陛下傳聞後隻說了一句：‘傷還冇好何必那麼辛苦。’隻命太醫好生診治，也冇去看一眼。”他一口一個“她”字，連一聲“慧貴嬪”也不肯再叫，更不消說“娘娘”二字，鎮靜與不屑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