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女帝師四(25)[第1頁/共6頁]

芳馨驚詫：“甚麼事？”

綠萼命人拿了一罐方纔攤涼的梅子湯出去，放在冰水中湃著，笑道：“女人換了衣裳下來，這梅子湯就涼了，恰好帶在路上喝。”

高思誠起家行禮：“大人不必多禮，請坐。”

我下認識地捏緊了冰冷的杯子。盛了梅子湯於食盒中，冰塊在漸漸熔化，細細一道水流蜿蜒，延長至牆根，如蛇跡般垂垂變淺，泯冇無蹤。我咬咬牙，雙唇抿得發麻，遊移好久才道：“本來玉機不該說，但是事關手劄之事，且若蘭也既已不在，約莫……說說無妨。”

睿平郡王的後妻王妃邢茜倩的親姐姐恰是昱貴妃邢茜儀。我不覺暗笑，又問道：“苗才子的事太後曉得了麼？”

高思誠又驚又喜，忙道：“大人放心，小王必然守口如瓶。”

我笑道：“戲呢？”

睿平郡王高思誠竟如此謙恭，以郡王之尊，竟不肯提早叫開城門：“王爺與王妃對苗才子當真是好。”

我淡淡一笑：“晉恭帝司馬德文禪位於宋武帝劉裕以後，第二年就被殺了。從當時起，舊朝的天子禪位後，新帝便對舊朝的皇族搏鬥甚多。那劉裕自食惡果，本身的子孫在皇位更迭中幾近被殺光。這類狀況愈演愈烈，乃至在同宗之間，隻要皇位呈現不平常的變動，新帝都會對先帝的子孫大加毒害。以是對已經把握皇位的人來講，丟了皇位並不但僅是丟掉繁華繁華、丟掉天下，而是丟掉性命――本身的性命，另有子孫的性命，是滅族滅種的禍事。姑姑說，聖上如何能掉以輕心呢？”

我笑道：“這是孟子說的，不是孔子說的。”

芳馨道：“可現在驍王的同母弟妹信王和熙平長公主都還好好的，如此看來，聖上真真是仁君。”

高思誠冇有答覆，琴聲驀地轉急，峻峭如險峰拔地而起。在炎炎驕陽下站著，我隻覺心中一片冰寒。隻聽錚的一聲，琴聲戛但是止。師廣日道：“琴絃斷了。剛好有客到。”我略略整一整衣衫，收了傘靜候。未幾時，隻見一張枯瘦蠟黃的麵孔探了出來，一言不發地迎我出來。

昌平郡王高思誼曾在這裡斥責我對錦素見死不救。也是在這裡，我數度偶遇聽琴的睿平郡王高思誠。如許想著，竟也有些物是人非的無聊感慨了。我低頭道：“錦素的事，恐怕昌平王爺恨極了玉機。”

忽見綠萼掀了竹簾向我笑道：“女人公然醒了。”說罷走出去扶我坐起家。

綠萼一怔，恍然道：“那奴婢這就去回絕他。”說罷就去掀簾子喚丫頭。

高思誠搖了點頭：“大人多慮，並冇有這回事。實在……”他遊移半晌，終是搖了點頭。

我點頭道：“實在玉機也是昨夜出宮後，聽舍弟提及，才曉得昌平王爺開罪下獄的原委。聖上從未向玉機提過隻言片語，更不必說那些奧妙的手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