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女帝師一(24)[第1頁/共6頁]

太後一怔：“《贖孽》過分悲慼，天子何故點這齣戲？”

我歎道：“殿下過譽。臣女隻是不忍二殿下因王氏的原因為聖主嫌棄，諸母側目。就算廢——那一日真的到了……”

唱到《訂婚》時，太後歎道：“小後代的話，竟也能成真。”

忽見兩行小內官一溜小跑進了延秀宮，世人忙離席下拜。未幾時，隻見天子親身扶了太後上了清冷殿，皇後牽著高曜緊隨厥後。

當下菜肴流水般上來。梨園執事康義全雙手呈上一盤寫著戲名的竹籌，經過內官遞到宮娥的手中，逐次傳給佳期。佳期躬身奉上，太後看了看說道：“既然天子要親征，便點一出《拜將》吧。”說著向天子笑道，“願天子得大將如漢高祖得韓信，神機奇謀，百戰百勝。”

天子笑道：“這齣戲固然悲愴，但朕愛好此中的兄弟之義。兄弟之間，因血親而有情，但更寶貴的是兼有朋友之義。且朕聽母後說過，朕尚在母腹中時，貴妃便以此一折戲為雙親討回公道，可見戲中有公義，合法好好觀賞一番。”

紅芯紅了臉道：“奴婢最看不得有人欺負我們女人。”

皇後一麵為太後佈菜，一麵笑道：“雖是小後代，自幼一起長大的情分倒是不假的。”

天子笑道：“若得韓信複活，豈患小小的燕賊？”

柔桑忙斂衽施禮，說道：“柔桑拜見朱大人，朱大人萬安。”我忙行禮。

我並不曉得這齣戲與周貴妃有甚麼關聯，不由看了一眼芳馨，芳馨上前輕聲道：“這是二十七年前的舊事了，待回宮後奴婢漸漸說與女人聽。”

二位賢弟休再勸，也請莫再傷衙解，前日會審已科罪，今番必將我身毀，生當同難死共穴，誓要此心無愧悔，哥哥啊，鬼域路上須等我，一起作伴隨為鬼！”

車舜英的扇子重重拍在了那丫頭的後腦，那丫頭是疇昔奉侍過嘉秬的，當下便紅了眼睛，死命忍住了纔沒哭。車舜英沉聲喝道：“換不換衣裳也要你來多口！”

太後穿了一件杏黃色連珠鳳紋長衣，金鳳點翠步搖上的金珠瀝瀝作響。天子身著淡秋色雲錦團龍袍，佩帶昇平長公主所贈的紫雲龍紋香囊。皇後則一身淡紫色折枝牡丹長衣，挽著淺金色的披帛。燈光過分濃烈，臉上的脂粉隨笑容一動，似有粉屑簌簌而下。

太後在最上首的雲鳳雕花金絲楠木椅上落座。世人蔘拜畢，太後笑道：“端五家宴，一家子骨肉，何必拘禮？退席吧。”見帝後在太後兩側落座，世人方敢坐下。

天子欠身道：“是。”因而李演率先為天子斟酒。

熙平笑道：“那天早晨的事本宮聽皇後說了。你既懂事理，又肯操心，孤公然冇看錯你。”

柔桑忽閃著蝶翼一樣的長睫毛，脆生生道：“玉機姐姐不在府裡，日子當真無趣。柔桑好久都冇有聽姐姐說故事了。玉樞姐姐說的那些，柔桑不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