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女帝師四(51)[第1頁/共6頁]

我按下淚意：“多謝姐姐。”話音剛落，粲英宮的小丫頭回報，小錢出宮去了。

小蓮兒歡樂道：“我們娘娘午膳前纔回宮，一傳聞大人已經回宮，就催著奴婢們來瞧。奴婢還說，大人必是先去定乾宮謝恩，纔會來粲英宮，娘娘這才作罷。午歇一起來還是命奴婢來漱玉齋等著，說是一見到大人，綁也要綁了去。”

我一怔，低頭理出中單的袖口。想著自而後又要對付玉樞的各種心機，不覺苦笑：“你說得冇錯，我最怕姐姐不歡暢了。”

出了漱玉齋，直走進益園，我這才問小蓮兒道：“你和采衣很要好麼？”

綠萼這才覺悟過來，低頭道：“奴婢在想，嗯……那胡不歸說的話是甚麼意義？陰陽怪氣的。”

宇文君山上前一揖：“下官經常聽山荊提起朱大人，不想本日得見，幸何如之。”

凝萃殿的西廂凝集著一股熟諳的暖香。玉樞一出去便低頭哭個不斷，連珠價地責備我：“你去官離宮如許的大事，都不來和我說一句話。宮裡曉得了，都說我容不得你。你倒好，去青州躲清淨，我倒是難做人。我生壽陽的時候，吃了那麼多苦，想一個靠近的人在身邊陪著也冇有。幸虧晅兒還念著你，老是問我姨娘去了那裡，為甚麼不來看他。一個三歲小兒的心腸都比你熱，你說你慚不忸捏！”說罷拋下已經濕透的絹帕，又摸出一副來握在臉上，哭個不住。

本當是今後殿習舞的時候，玉樞卻坐在凝萃殿前繡花。她穿了一件妃色團花對襟襦衫，繫著一條茜色長裙，腰間結著青白雙魚玉扣。百合髻高高綰起，簪了兩簇水紅色薔薇宮花。額間花鈿揚起苗條紅翼，似要一頭飛進薔薇花叢。銀針閃閃，綵線細若遊絲，周遭靜若空穀。

天子道：“封愛卿有女若此，當之無愧。”封羽三拜固辭，這才代女謝恩。

玉樞恍然道：“我想起來了，我差他回家傳話去了，說不定這會兒在內裡亂逛呢。”

小蓮兒一怔，想了想道：“當真論起來，也隻是熟悉，並不算要好。”我一時獵奇起來，便在紫藤花架下站住了。小蓮兒續道，“小七……嗯……采衣是大人走後才得寵的女禦，若不是因為聖上病重，這會兒若生下一兒半女，恐怕也是姝媛了。”

我一怔，這纔想起，數年前他曾為我寫過一出《憲英勸弟》的戲。我忙行禮：“先生好戲。”

我發笑：“我是內寵，他瞧不上我也是平常。”

天子讚歎道：“封女史當年隻得十二歲，卻有如許的胸懷和見地。封卿教女有方，提及來，封女史的官位還是鹹平十八年所授，現在進禦書房已近一年，諸事妥當，甚合朕意。未及擢賞，是朕的忽視。”說罷進步了聲音，“傳旨，女史封氏襄讚政事，敬慎周到，拾遺補缺，恭備參謀，擢正五品女丞，授正四品女典俸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