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女帝師四(58)[第1頁/共6頁]

待休沐返來，禦書房的書架上突然多了十幾封奏疏，還冇來得及堆疊劃一，像是要搶先恐後地站出來宣讀似的。本來是群臣紛繁以災異上書，言治國之弊，憂國之情。最後兩封，是封羽和蘇令同時上書引災異去官。心跳得短長，我死死地攥著奏疏，不讓呼吸聲驚擾了身後的宮女和內監。

天子道：“傳旨，降穎妃史氏為嬪，降居側殿，俸秩降一等。”小內監趕快去傳旨了。

馬臉姑姑低下了頭：“是慧貴嬪娘娘。”

小蓮兒道：“大人就在中間，也冇勸著麼？”

天子道：“究竟何事？”

穎妃一怔，眼底漸漸浮上輕淺的波光：“易珠得一知己如姐姐，不枉此生。”

施哲道：“史家另有一罪。史慕義在崇州辟謠，說國度要改幣製，引得物價騰踴，史慕義贏利頗豐，這條罪證據確實，無可狡賴。參還是年趙雩辟謠抄賣紙鈔的罪，該抄家正法。”

我笑道：“姐姐能說出‘陰陽四時’，就是體味到此中真味了。陰陽四時不調，就會災異頻現，這莫非不是丞相的錯麼？”

我坐在鞦韆架上歇腳，歎道：“的確是降為嬪了。”

天子皺了皺眉頭：“不成考？不成考是何意？”

我抬眸一瞥，不覺好笑：“不會的，姐姐放心好了。”

穎嬪笑道：“這話如何說？”

兩相去官後，中書令王大人和尚書令柯大人一同保舉前些日子上書清算吏治的中書舍人白子琪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代替封羽的職位。天子準了。

因是兩相一同去官，事關嚴峻，我不得不一字一字念給天子聽。待聽到“臣請引咎歸鄉，以銷邪萌，平海內之心”時，已是中午。天子餓了，撫著肚腹道：“準他們去官。傳膳。”

天子嗯了一聲：“依你說，該如何辦？”

綠萼扶我坐在妝台邊，道：“女人，穎妃娘娘已經獲得旨意，這會兒正在搬屋子。內阜院還專門派了一個神采很臭的姑姑在章華宮看著，防賊似的。”

我甚是欣喜：“mm能如許想就好。既如此，也省了我的口舌，能夠好好品一品章華宮的好茶了。”說罷舉茶欲飲。

我笑道：“總不能讓天子退位吧。實在辭了官還能再啟用，起起落落也甚是平常，將來一定不能再做丞相。何況，去官是輕的，漢朝另有丞相因災異他殺的呢。”

天子微微沉吟，點頭道：“罷了。那就改成堂議好了，朱大人去代朕聽一聽。”我正要推讓，他又道，“你不必露麵，就在前麵坐著，好生記下來，返來一五一十奉告朕。”又向小簡道，“讓他們把政事堂好好安插一下。”小簡出去傳命，我隻得領旨。

世人都靜了下來，麵麵相覷之間，很有幾分傷感。小蓮兒俄然道：“也就是說，楊貴妃死得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