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女帝師五(25)[第1頁/共6頁]

皇太後是熙平大長公主的獨女，信王與大長公主府來往甚密。出身大長公主府的新平郡侯被華陽長公主刺傷，定是一出苦肉計。若睿王如許想，師廣日又怎能不深恨於我？

我淡然一笑，合目道：“不幸華陽長公主，到死都不曉得本身究竟犯了何罪。”

我心下憮然：“將來要不見的，又何止是他？”

我非常懊喪，但她的敏感與復甦又令我欣喜：“姐姐如許說，便是認定昱貴太妃母子是冤枉的？那麼依姐姐看，是誰命令濫刑？誰形成冤獄？皇太後麼？”

壽陽這才退了一步，謹慎翼翼道：“母親說姨娘得了很重的病，姨娘疼嗎？”

真陽和壽陽從樓上疾走下來，兩個乳母在前麵追著，一麵不開口地說道：“二位殿下慢些。”

玉樞忙道：“我傳聞女醫給你剜肉縫合，如何會不痛？”

玉樞悚然，忍不住望瞭望窗外，雙頰突然慘白：“我……我不是這個意義。”

我微一嘲笑：“甚麼同謀？天然是弑君的同謀了。”

綠萼嚇了一跳，瞠目不知所對。銀杏卻隱有所感，掀起車簾向後張望。師廣日早已不見，雪後的青石街道上，車輪滾起灰黑的泥漿。兩旁屋中的熱氣，出現青灰的嵐，筆挺的街道如同望不到頭的隧洞，藥旗酒幡隨風飄搖，似鬼臂招擺。

我目送蜜斯妹手拉動手出去，一麵笑道：“內裡都翻了天了，姐姐這裡倒還井然有序，孩子們倒也冇受甚麼驚嚇。如此我也放心了。”

我歎道：“她恨我氣死了她的母後，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棄義背理，不知其惡，偶然而亡’[60]，說的便是我本身。”

綠萼道：“師廣日原是宮中梨園的一名琴師。脾氣古怪，愛勝利癡，滿都城裡，也隻要睿王與他交好。我們女人也曾在梨園聽他彈過琴的。”

玉樞哼了一聲：“如果他們也說我有罪呢？你也信麼？你不是不曉得，掖庭屬、大理寺和禦史台獄的酷刑有多短長，要造一樁冤案何其輕易！”說著聲音微顫，彆過甚去，彷彿不忍目睹陰沉濕冷的監獄和百般堅冷殘暴的刑具，“我寧肯認罪，也不要受那般痛苦。”

玉樞垂眸一笑：“宮裡亂成一團，母親進不了宮，我也出不去，連你也病倒了，若不剛烈些，這日子該如何過？”見我麵有愧色，便不忍再說，忙又問道，“你的身子可全好了麼？我聽母親說，你吃了很多苦頭。”

我悄悄拈去膝頭壽陽的柔發，微微一笑道：“幸而信王府的大夫醫術很好，倒也不如何痛。”

我欣喜道：“姐姐又冇作歹，不消怕。”

我趕緊道：“我不會坐視不睬的。”話說得再快，也及不上迅疾而來的心虛。

玉樞拉起真陽的手，笑斥道：“一來就疾走亂跳的，那裡像個公主？”又向壽陽道，“你輕些，姨孃的身子還冇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