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女帝師五(35)[第1頁/共6頁]

施哲直起家子，語氣火急而不安：“隻是……當真能禁止信王即位麼？”

我淺笑道：“我疇前愛點著燈睡，不過費些燈油火蠟罷了，無妨事。”

施哲毫不料外，隻是歎道：“不幸天下才承平了四十年，又要墮入戰亂了。”

我笑道：“這也有理。”

易珠笑道：“我倒是有些奇特，這李萬通整日揭露高門權貴的私隱與弊端，這麼些年竟還能安然無恙。莫非就冇有人來抨擊他麼？冇有官兵來捉他麼？”

我笑道：“有些要事，必得留在京中。隻怕還得在mm府中叨擾幾日。”

我本覺得我會肉痛，撫一撫左胸，掌心並無一絲搏動，胸中早已空無一物：“大人所言甚是。昔日司馬昭殺成濟，朱溫殺氏叔琮[83]，將天子困於股掌之上，尚且害怕弑君之名，何況信王。冇有昌王兵諫，朱雲多數也活不成。既如此，大報酬何不早些行事？”施哲並非冇有聽出我的諷刺之意，卻無一絲慍怒，隻緩緩道：“因為君侯一再叮嚀，鄙人不敢誤事，以是啞忍不發。實在昌王也可早些上書，延至本日才發作，想必也是因為君侯的原因。不然，昌王如何能曉得皇太後與高淳郡公的秘事，上書逼迫信王廢殺太後？”

李萬通又一拍醒木，一字一字道：“本日要說的，便是當今高淳郡公爺朱雲！”

易珠道：“這是皇家秘事，我怕他還冇說完，就被官軍抓了。”

因而我與易珠早餐也不吃，徑往樊樓去了。樊樓恰剩了最後一間臨街的雅閣，我和易珠連呼榮幸，立即付清了銀子，興沖沖地往樓上鑽。

我歎道：“這是掉腦袋的事，若不親身問一問，自是不能放心。”

我亦覺好笑，不覺側過身子，曲臂為枕：“你曾問過我，為甚麼信王佳耦不遲不早，恰好挑了我留在京中的時候刺殺先帝。”

我笑道：“你是說，是我害得邢陸兩家滅族的麼？”

易珠道：“銀錢上的利錢有甚麼奇怪？便是不要本金也冇甚麼。我要的利錢，隻怕姐姐不肯給。”

施哲微微苦笑：“其實在下早就想將弑君的本相公之於眾了。即便冇有昌王兵諫的上書，隻要證據確實，信王為拋清弑君的懷疑，也必得殺掉高淳郡公。若早一些，或許還能救下邢陸兩家數十口人的性命。”說著目中現出極其痛苦與自責的神采，“好過現在，冤魂滿城，人頭各處，卻隻能眼睜睜看著。”

易珠倒轉扇柄向我點了兩點，笑道：“姐姐這話哄旁人倒還罷了，休想哄我。罷了，姐姐自有姐姐的用處，若不敷，我這裡另有。”

我吵嘴一揚：“第一，李萬通是收了財帛才曝人完善，真要怪，也怪不到他的頭上。第二，李萬通還說過輔國公莫槿的事，莫槿的生母便是周貴妃，為此太宗天子還請李萬通進宮說了一次書。太宗禮敬的人，多少有三分臉麵。第三……”我想起劉钜，笑意更深，“隻怕冇人捉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