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女帝師五(50)[第1頁/共6頁]

柔桑道：“姐姐好眼力。這條錦帶，還是我初入宮時，先帝所賜。若要送人紀念，也隻要姐姐配拿著。”說罷喚回一個宮女叮嚀道，“這條錦帶，拿匣子裝好，玉機姐姐出宮的時候記得交給銀杏女人帶走。”

整座宮苑冷冷僻清的，正殿外空無一人。兩株梧桐寂寂相對，樹下兩大一小三頭灰鹿呆望來人，石雕似的一動不動。樹影落在石台上，磚縫中生出叢叢雜草。風吹草偃，階前的銅鳳微染綠意。氣候陰沉悶熱，紅牆碧樹都覆蓋著一層灰意。

銀杏恍然道：“女人如許說，奴婢就明白了。”

李威道：“女醫說，固然飲食無缺，但表情鬱鬱，導致胎死腹中。傳聞是個男胎，王爺聽了，非常可惜。”

銀杏目送小錢與李威走出院子，忍不住淺笑道：“奴婢看他眼巴巴地看著女人，女人就是不肯體貼一下信王。七尺男兒，真是不幸又好笑。”

銀杏被我瞧得滿臉通紅：“奴婢如何曉得？幸虧昌王已攻陷長安，信王不得不回城去。”停一停，又問道，“昌王倒是不負女人所托。隻是拿下長安後，前麵又當如何？”

我笑道：“信王殿下公然雷厲流行，我還覺得安排朝政事件，總歸需求兩日。”

孽子不能出世，論理我當歡暢纔是。我撫一撫胸口，想要摸清楚那一陣莫名其妙的痛苦是從那邊而來。那孩子是柔桑對母親的順服，也是柔桑對宿命的抵擋，是朱雲罪過的血脈，也是朱雲倔強的儲存，是熙平遺下的母愛，也是熙平病篤的掙紮。他就如許無聲無息死在母腹當中，我統統關於如何麵對這孩子的假想，都落了空。孩子冇有了，我對柔桑的恨意彷彿也掏空了大半。我歎道：“曉得了。”

啟春笑意親和：“表妹是mm的舊主，夙來待mm親厚，我傳聞，她還親身去仁和屯看望過mm。信王曾數次讓mm來景靈宮看望表妹，mm本日纔來，可真是無情。”

我也不與他客氣，笑吟吟道：“信王殿下是要出征了麼？”

老宮女道：“啟稟娘娘，朱君侯來了，正在殿外等待。”

銀杏道：“但是越國夫人說——”

柔桑的眼睛頓時紅了，低了頭悄悄抹了眼淚。幾個宮女還跪在地上，麵麵相覷，不知所措。柔桑揮一揮袖道：“都下去吧，我和玉機姐姐說說話。”眾女起家，貼著牆根出去了。柔桑一指地上的物事，“這裡的東西我都不消了，正要散了去。姐姐既然來了，也挑一樣去，留作記唸吧。”

我哼了一聲：“信王班師，不就是昌王兵敗麼？這話我如何說得出口？”

一個熟諳的女子聲音笑道：“本來是玉機mm。”接著便聽銀杏朗聲道：“奴婢拜見信王妃。”

我微微一笑：“在玉機的內心，你永久是柔桑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