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女帝師五(57)[第1頁/共5頁]
淑優雙目微紅,似是哭過。她屈膝行了一禮,沉默不答。易珠笑道:“玉機姐姐麵前,與我一樣,有話就說吧。”
易珠笑道:“姐姐不在乎就好。現在信王南北受敵,非常狼狽。倘若他被困在函穀關,王甯與宇文君山長驅汴城,杜嬌與睿王當時起事,裡應外合,必能拿下汴城。信王孤懸在外,若傳聞汴城已失,氣為之奪,加上昌王夾攻,必敗無疑。可惜,這二人奪權廢立的心也急了些。”
李威的感喟遲緩而沉重,不但充滿擔憂,更有七尺男兒不得上疆場揮槊殺敵的懊悔:“回君侯,王爺已經南下。昌王的雄師已攻陷新安,逼近洛陽。”
易珠取過棋譜看了一眼,便丟在一邊:“內裡的戰局撲朔迷離,我們卻在為這類冇要緊的事操心。我隻恨本身不是男人,竟不能親眼得見二王的興衰,真是無趣。”
數今後,易珠來探病。我還是與她在窗下襬起殘局,我照著棋譜落黑子,她落白子,不過數子便認輸了。一揮手,淡綠色的明紗廣袖掠過棋局,似碧水漫過城破的廢墟。我一麵將棋子撿入白瓷蓮花罐,一麵笑道:“向來都是十來子才落敗,本日如何這般不逮?”
進了六月,氣候垂垂熱起來。驕陽當空,白日不宜出門。整日在府中呆坐,也是無趣,因而與綠萼銀杏商討著,趁淩晨風涼時,去汴河邊漫步。因我連日循分守己,李威的看管也不甚周到。且我見他近平常複書王府,返來時憂色慾深。沿河漫步時,他遠遠地跟著我們,低頭髮楞,喚他常遲遲不該。
我一揮手,素袖急擺,重重打在林弘策的臉上。林弘策驚詫,眼中的但願似燃儘的燭光,由敞亮而焦冷。我冷冷道:“坊間謠諑,如何當真?我救不了你,你歸去吧。”說罷舉步欲行。
易珠忙道:“現在太宗諸子中,隻餘東陽郡王了。雖說東陽郡王是玉樞姐姐的孩子,姐姐仍要早些籌算纔是。”
高暘餓死高曄,是因為我曾為濮陽郡王在監舍中忍饑捱餓的事向高暘求過情。“莫樂之,則莫哀之。莫生之,則莫死之。往者不至,來者不極”[124],免於饑荒,必當死於饑荒。我歎道:“太宗所餘三子,已去其二。”
我點頭道:“蜀中與荊州,向來是用兵之地,若沿江而下,攻城略地,則江南不為信王統統。”
易珠道:“啟家在成都的二十餘口,全被殺光,屍身拋入大江餵魚。有家人逃出報信,京中這才得知。”她並無對勁之色,語氣卻甚是輕巧,“王甯沿江而下,與宇文君山會師江陵,宣皇太後密詔,刑白馬盟誓,誅弑君逆賊,使兩宮歸正。”
銀杏笑道:“可不是嘛,我們也不必刺探動靜了,隻看李威的臉就曉得了。”說罷與綠萼兩人掩口回望。隻見李威重重歎了一口氣,一副憤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