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女帝師一(49)[第1頁/共6頁]

芳馨道：“本來女人早就曉得！”

錦素又有些怒不擇言了。我也不惱，隻是柔聲道：“我並不是諷刺你，而是至心實意為你歡暢。早些出宮嫁人，實是一種福分。我不懂你為何如許活力。”

我擱筆道：“引經據典的，答得甚好。隻不知陛下究竟問了殿下甚麼？”

待高曜回了啟祥殿，芳馨上前來清算書冊，一麵笑道：“殿下也真是實心，究竟還是捨不得女人。”

綠萼遞上芸兒的功課，我一麵翻看一麵道：“皇子的侍讀女官用心侍讀就好，旁的可一概不睬。皇後卻俄然將選女巡的差事交給我。本覺得隻是主持殿選，誰曉得連文章才學也要我來鑒定，姑姑可知這意味著甚麼？”

沉默很久，天子方問道：“小小年紀竟懂這些，都是太傅教的？”

我和錦素進了禦書房，立即向帝後下拜施禮，伏地不起。天子道了平身，我和錦素方站起家來，垂目不語。嫋嫋茶香騰起細霧，天子端坐在書案以後，笑意模糊：“女巡於氏教誨皇太子有功，皇後必得重賞。”

我腦中一片茫然，竟不知如何作答，很久方道：“貴妃娘娘一貫疼你，你去求她，她怎能不允？”

我拈起一枚銀針，漸漸撥下淋漓的燭淚：“不甘心又如何？不過是身如柳絮，風向哪兒吹，我便去哪兒。連一己之身都冇法保全，其他的也不做多想。喜好這兩個字，更是奢談。”

我也偶然再去逛花圃，因而從東南角門漸漸歸去：“內阜院的總管們都是皇後親身汲引的，他們天然戴德，以是忠心賣力。提及來，當年慎嬪哪有這番心機？”

錦素沉默半晌，方歉然道：“姐姐所言甚是。隻是那刺史之子再好，我也不喜好。”

第二日，待高曜去上學，我攜了一本書往益園中去。春夏之際，益園鬱鬱蔥蔥，姹紫嫣紅。小池北岸的鵝卵石巷子上，眾內監正忙繁忙碌地紮竹架子。陽光傾瀉而下，空蕩蕩的小道上，重新充滿了橫七豎八的暗影。紅芯尋了一個年青內監，笑問道：“公公好。這架子是拿來做甚麼的？”

我笑道：“甚麼女校，我和mm是一樣的人。”

我點頭道：“錦素有些女兒家的心機，非常不甘心。”

【第三十三節 悲觀所舉】

忽見錦素紅了臉，低頭玩弄腰間的白玉扣，好一會兒方對若蘭道：“你出去和綠萼她們逛逛再來。”待若蘭出去，錦素還是低眉不語。

我心念一動，問道：“mm是認定了甚麼人了麼？”

“前幾日，我還讓殿下藏拙。本日才知，畢竟藏不住。殿下雖聰明，但畢竟年幼，一舉一動如何能逃過聖上的耳目？恐怕連藏拙的心機，都被看破了。升我做女校，便是要將我從殿下的身邊調離，隨便給個閒差。”

我順手將榻上狼藉的冊本拾掇整齊：“我可不敢想這些。安循分分地將差事辦好，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