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乾達婆[第2頁/共3頁]

正這時，門開了。

直覺奉告她，這個女子就是花箋上署名的“烏有珍”。

王忍卻彷彿冇重視到阿狸的神采竄改，隻是徑直走到她身後，雙臂環住她的身子：“小狸，我來先容，這是雲門舞集的琴師烏有珍，”接著，他又對剛走進門的烏有珍笑言，“這位便是琅琊王司馬呦，我的帝釋天大人。”

他終究不再是一副雍容刻薄，笑容馴良，與報酬善，眾生皆善的慈悲寬大模樣。

冰柱在他掌心漸漸熔化，水珠滴滴答答落在青石台階上，北風過後，又固結成冰。

烏有珍一愣，旋即跪倒在地，叩首道：“殿下公然才情敏捷，民女佩服。還請殿下贖罪，民女並非成心欺瞞，烏有珍乃是坊主所贈之名，民女原名錢珍。”

王忍在府門口便見到了阿狸的車架，問了管家方得知阿狸正在書房等他。

遊廊以外，風聲模糊，風聲過後，萬籟俱寂。

“冰台香？”烏有珍眼中魅色快速斂起，“那是何物。”這個王忍，竟然冇有中她的瞳術，奇哉怪哉。

二人一起來到書房地點的院落，剛進玉輪門，便聽到幾聲錚錚的琴音。與烏有珍高超的琴藝比起來，的確就是沖弱操琴，貽笑風雅。可烏有珍卻看到王忍在聽到這樂曲的時候，臉上不由自主的笑，他的眼眸垂垂浮出迤邐的光彩，一笑間，便是塵凡萬丈中開得最驚心動魄的花朵。

烏有珍掩嘴淺笑：“小女子一向傳聞，王家四郎，風景霽月，不食酒肉，隻尋香氣滋養，乃樂神乾達婆再世。現在一見，倒也是個喜好矯飾的俗人。”

阿狸趕緊站起家，嘴角勾起歡樂的笑：“阿忍，你去哪兒了。我等你好久了，你……”話還冇說完，她的笑容便僵在了嘴角，因為她瞥見了跟著王忍一同出去的烏有珍。

烏有珍忙道：“金燈代月生乃是《明珠寶月聘》的作家，並非我們坊主。”

“郎君，攝政王殿下既是在您府上，小女子還是先行一步回雲門為好。”烏有珍顯得有些難堪。

“哦，本來如此。可本王如何感覺這顆珍珠是假的？”阿狸悄悄一笑，“‘楚使子虛使於齊，王悉發車騎，與使者出畋。畋罷，子虛過奼烏有先生，亡是公存焉。’子虛烏有，本就是不存在的東西，不是麼。”

和獎飾她琴藝時的笑分歧，那是一種寵溺的，完整包涵的笑，就像是孩子固然把琴彈得亂七八槽，慘不忍聞，爹孃卻還是寵嬖地鼓勵孩子時的笑容。

“是麼？那是我弄錯了，”王忍拂去肩頭細雪，回身上了一級台階，徐行慢道，“托天燈，斬明月，金燈代月。倒是好名字，就是太多戾氣，不善，不善啊……也不知是個怎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