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裂帛[第4頁/共5頁]

方到金釵之年，臉上還團團稚氣的她，成為了大晉的第二位女帝，都城台城，年號天啟。

曇醒之則抱著她，和順地撫她的長髮。

曇醒之站在她身後，撐著披風遮在她頭上，謹慎翼翼地庇護著這將來大晉國的女帝。

遠處有人踏雪夜歌。

雪聲寂寂，燈影幢幢。

理所該當。

曇醒之同阿狸的乾係本來就不算友愛，要麼不見麵，見麵就是挖苦。而自從三年前那件過後，阿狸曉得，他們的乾係再無迴旋餘地。他恨死她了。

阿狸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片段，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麵前一白，才渾渾噩噩地按著司馬元所說的誓詞，還是默了一遍。

“小傻瓜，”阿狸捏捏她的麵龐兒，笑道，“快出來吧，彆讓母皇久等。”

司馬元半靠在錦墊上，聲音不高，卻極果斷，她道：“阿狸，你如許說：我司馬呦對天盟誓，今後我若不經心極力幫手小妹司馬嫵，覬覦她的皇位，我父死在地下，骸骨不得安穩，永久不得超生；我母必成厲鬼，令我平生日夜不安；我如有郎君，他必萬箭穿心而亡；我若生子，男人代代為奴，女子世世為娼。”

司馬元垂憐地摸摸她的頭，淺笑道：“叫阿嫵過來，那孩子年紀小，甚是不讓朕費心。”

北鬥七星高，歌舒夜帶刀。

第四日，一群大臣惴惴不安之時，歌舒瑾卻把司馬嫵領上金殿，親身送她坐上皇位。

她哭得慘痛，曇醒之的神采也愈發丟臉。

以後的三日，都不見歌舒瑾同阿狸出來。隻要歌舒瑾的部下向殿中送入三餐，衣物和熱水。

是司馬嫵的聲音。

如許的阿狸怎能夠不妒忌司馬嫵？她爹妒忌司馬嫵的爹，她妒忌司馬嫵。

凜冬將至，長夜無邊。

殿外白雪鋪地，紅燈飄搖，滿院肅殺，垂垂的，垂垂的，一個玄色小點由遠及近……

聞言，阿狸的瞳孔敏捷放大，旋即，又以更快的速率收縮並灰敗下來。

不知疇昔多久，久到阿狸已經凍得落空了直覺，俄然，內殿傳出一聲慘痛的哭聲，撕心裂肺，痛徹心扉。

本來皇都，早就在他的把握當中了嗎？

白雪紅衣，煞是登對。

就算不知女帝司馬元，不知太女司馬嫵，也冇人不知荊州刺使——歌舒瑾。

不知是不是雪地看得時候太長，阿狸麵前有些恍惚。

幼年的女帝，抹了抹眼淚，望向大殿門口，幾分獵奇，幾分忐忑，另有一絲連她本身都未發覺的傾慕……歌舒瑾，他是個隻是名字都會讓人顫栗的人嗎？

不過，在那之前，阿狸要先去鄯善，那是阿胡從師學藝的處所。阿胡說過，鄯善是長虹的落腳點，到了那邊就能找到永久的幸運。他會在那等她，還會帶她一起去看火焰山下妖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