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琴藝課[第1頁/共3頁]

“……”

鳥兒鞭撻著翅膀迴旋而過，抬頭叫了兩聲，彷彿在諷刺她――傻蛋！傻蛋！

門生們陸連續續到了。

這讓原月想起當代教員鼓勵門生最常見的那句愛迪生的名言――“天賦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靈感”。而被矇蔽了多年後才曉得另有後半句話――“而決定勝利的常常是後百分之一”。

舒緩的樂聲中托著輕柔的感慨，彷彿在花上盤桓不去的孤蝶，找不到朋友分享幸運的高興。

“可我傳聞公主已經三十九了。”

“諳練有了，也頗用心，隻可惜天賦不佳。”

一時候，竹林間隻剩下清風拍打竹葉的沙沙作響。

現場默了默，這就結束了？

他的眼裡最大的衡量標準彷彿隻要天賦。

原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靜歎了口氣。神情突然專注起來。左手大拇指和知名指同時覆下取弦，右手謹慎翼翼地抹開第一根弦，挑起第二跟弦，勾起第三根弦，剔下第四根弦，翻開第五根弦，摘去第六根弦，擘開第七根弦，頓了頓，在第七根弦上又托了一下。

官方傳聞，顧蘭言年紀輕簡便去官的啟事是本朝獨一的公主――平樂公主鐘情於他，併發誓非卿不嫁。但皇上如何捨得金枝玉葉的公主下嫁給戔戔樂工？哪怕這樂工驚才絕豔。因而棒打鴛鴦，終究顧蘭言被迫分開，平樂公主黯然他嫁。而那首震驚天下的《百鳥賦》就是他在平樂公主嫁人時彈奏，百鳥迴旋之下，無數男女長幼儘皆落淚。

八個最簡樸的音節，“右手八法”全數用到了。不能說她是不識古琴。

“我來吧。”

“是啊，顧先生那麼好的一小我。”鐘文豔感喟的同時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

程法不甘心腸址頭，他諷刺鐘文豔已經成了風俗，現在俄然被反攻有些不知所措，但心中再次肯定鐘文豔她們的低下，討厭地回身走人。

她們到的比較遲，課堂裡又是隻剩下前麵兩個坐位。可過分的是桌子都翻倒在地，椅子也四分五裂。

從才玨院出來後鐘文豔就笑個不斷，當然人家是拿著原月給她擦眼淚的那條手帕諱飾著笑，看得原月一肚子不爽無處宣泄。

“鐘師姐，下一堂課去那裡？”

“真是慘絕人寰……”的狗血啊。原月咂咂嘴，一臉意猶未儘。

顧蘭言曾是宮中樂工，傳聞曾以一曲《百鳥賦》引百鳥齊鳴，世人皆讚歎。厥後去官歸田，落空蹤跡。再厥後，呈現在倫山郡的蘭亭書院教習琴藝。

以後就是每小我彈一小段，顧蘭言做現場指導。因為統統人都穿戴紅色長衫，而原月坐在最後，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偶爾幾個彈得不錯，想問問鐘文豔他們是誰，又想起她的禁口令才作罷。

疏竹環抱，泉水叮咚，飄零著細塵的光芒斜照在竹林中一片空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