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帝崩[第1頁/共8頁]

東宮裡九哥便略有些無法，攬著玉姐道：“天下冇有白揀便宜，雖說過繼非我所盼，卻也入為太子，江山有份，這是得了天大福報。便要對付麵前這些煩心之事。”玉姐道：“你說是趙王？”

九哥立即宣了太醫來，卻又診出滑脈來，世人齊來賀東宮。官家聽了，內心愈發馳念親孫趙王。趙王入京日，官家前夕一夜未曾閤眼，次日眼睛都腫了，見著了趙王連座兒也坐不住了，徑往下去抱著孫兒。

王氏心道，這官家就是個冇用！兒子護不住，朝臣鎮不住，後宮管不了！根子卻他此人腦筋不清楚。她青年守寡，怨氣不小，隻口上不敢明說出來罷了。順著玉姐道：“我怕有人藉此肇事哩。”

因慈宮想要世人敦睦，世人也隻做敦睦樣兒，一時說說章哥，一時又說說本年大雪。本來這年夏季雪極多，年前臘月二十7、八便是一場雪，直下到除夕，現在到處屋瓦上還堆著厚厚一層雪，宮裡宮外有掃開雪有很多投入運河。

胡媽媽知她夙來膽小，做事也算得有章法，聽她咬文嚼字說了這很多，似也覺著有理，方纔不言語了。那頭小茶兒哄完章哥，返來講：“大哥已睡著了，娘娘理理冠子，早些往慈壽殿去罷。家裡夫人與郡公夫人這會兒都哩，恰好多見一見。”

將慈宮臊了個麵紅耳赤，一甩袖兒：“這些小我說都一個樣兒，莫非還能個個都害了你不成？！你再這般，我也管不了你了！”

梁宿道：“噤聲！”內心暗想了一回，叫太醫好生把守著，一定便不能將官家拖上幾年，隻待這一仗打完，騰出了手兒來，北方軍費破鈔少了，國庫天然要充盈些兒。梁宿對勁東宮，便是不好豪侈，太子如是、太子妃亦如是。每年，凡繳來之租稅，大半充入國庫，亦有小半用以豐盈內庫。趕上個好破鈔，將內庫花個精光，政事堂莫非能眼看著天子一家捱餓？少不得再撥些兒。先時淑妃與皇後便好賽開費錢，各自兒子冊封、納妃、建府……無不使渾身解數要摳出錢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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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政事堂再不好攔，不得不令人召趙王赴京。

玉姐笑道：“這又有甚？孔子還說‘唯上知與下愚不移’哩，除開那頂聰明與頂笨，剩下都要靠教。你教他是甚個模樣，他便是甚個模樣。那頂聰明，不消教，教了他也一定肯聽。那頂笨，教不出來，教了他也學不會。章哥日子還長著哩，好生教便是了。”

仲春裡，宣趙王入京使者上路，卻並未曾著緊趕路，又說趙王年幼，經不得馳驅回程極慢，一日行不過三十裡。至蒲月間，離京方有三百裡地。

九哥頓時傻了，足呆立了半盞茶，忽地大呼一聲，將玉姐打橫兒抱起：“真？真？”玉姐皺眉道：“我也不非常切當哩，夢我是夢著了，旁卻不好說了。”心內道，如果我有了，便是我後代貴重，若不是我有了身子，便是趙王安逸繁華好叫他做個閒雲野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