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安泰[第4頁/共5頁]

聽玉姐說如此這般已與九哥說開、九哥或許了我時，驚得臉兒都黃了：“你如何甚都說了呀？！”

三月初六日，玉姐於崇慶殿產下次子，名兒尚未曾取，表裡喚作二哥便是。二哥滿月後三日，陳熙便率眾反擊。

先是，過了年，圍城之虜便漸撤了開去，到得仲春，已悉撤。蓋因春日已至，草場漸綠，也當放牧牛羊了。劫奪並非回回有收成，總要靠牛羊填肚子。又因久攻不下，又無戰績，各部也漸不聽使，虜主亦須退而重整，以待機會。

秀英連連頓足道：“你怎恁大膽兒？你怎恁大膽兒？婦人待丈夫原是要哄著供著，捆著拽著，休叫他走遠兒了，你將繩兒解了，不怕他跑了？”

九哥唯唯。

秀英得了玉姐話兒，歸去與洪謙一說，洪謙道：“向來皇子也不是獨個兒長大，總有些個伴當，是小寺人居多，自小一處長大，也知主子情意。伴讀也有，卻不是總有……也是，官家與玉姐都是官方長大，不免帶著官方風俗出來，也不算壞。”

梁宿越聽越出神，拍案道：“大妙！”

李長澤道：“恐其入內為亂。”梁宿道：“拆，拆而混居，任以親民官，不數代，移風易俗可也。‘孔子之作《春秋》也，諸侯用夷禮則夷之，進於中國則中國之。’”

玉姐道：“娘休問，儘管與爹暗中探聽了來，休露了陳跡，待事成了，再說。”

崇慶殿原當補葺，以供玉姐移居，玉姐以國度財力吃緊之故，並不催促，隻說：“來歲三月前能住便可，過了三月，恐這孽障等不及要出來，隆佑殿卻做不得產房。”九哥聽了，愈發感覺申氏說得有理。

秀英道：“公然使得？”

九哥並無後宮，隻要一個老婆，還是與他一處住，事情便少。玉姐自受了冊封，待皇太後遷出，便即掌令，以先時宮正留任，卻叫碧桃、青柳兩個去幫她。餘者宮中職業臨時不動，隻暗中考查罷了。卻將本身身邊邊先兩個二等宮女一喚阿蘭、一喚小樓者提上來貼身服侍，叫朵兒帶著她兩個。

聽得小茶兒掩口兒一笑：“夫人又談笑話兒了。那個不說娘娘聰明來？”秀英哼一聲兒，不與她搭話。玉姐使一眼色，小茶兒會心，上前逗著章哥，教他與秀英說話兒。

陳熙亦不負重望，冬雪飄下時候，親擇了兩千精銳，皆反穿了羊皮襖子，身上披一白布，馬裹了四蹄，亦覆以白布，趁雪偷襲。

玉姐道：“莫非要我擔憂他一輩子，防備他一輩子？說開了，相互放心，纔是過日子哩。他做了官家，莫非便不是我丈夫了？”

秀英頭都叫氣疼了，幸虧小茶兒抱著章哥來了，秀英見著了太子外孫，頭纔不疼了：“哎喲喲看這是誰個來了？”又故與章哥行個禮兒，章哥上來叫一聲：“阿婆。”秀英隻覺心都要化了，將他抱起，道：“好哥兒，長些心眼兒，休像你阿誰實心娘！她那心呐，我生她時給她生了個秤砣安出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