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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我,若連親生父母都不想著,那便不算是小我了。梁宿這般想來,九哥也不算特彆兒,隻是人之常情。是以隻要九哥不與吳王係追尊個帝號,梁宿便覺也不須強諫了。聽九哥並無逾禮之意,梁宿便放下心來,請九哥綴朝七日,為“叔祖”記念。
玉姐看了直髮笑,章哥卻又不依,許是父子常見麵兒,九哥又看重他,他早早便有些兒九哥模樣,板起臉兒時那神情都極似九哥。畢竟年幼,此時羞紅了臉兒,一頭紮進玉姐懷裡,叫一聲“娘”。湛哥甚都不大懂,於旁又“啊”一聲。
梁宿思考半日,深覺有理,這纔有議禮時請九哥綴朝七日之事。本日黃燦此舉,難道便是要打著他發展?當下上前喝止。黃燦卻將脖兒一梗:“我是禦史,極言切諫乃是本份。”反說梁宿有媚上之嫌。
九哥聽到“今後”二字,不由心頭一跳。玉姐卻又摸索著道:“想來慈壽殿說一句‘大臣們要保護,不過是禮法。官家要,隻是情麵。所謂法理不過情麵,何不分身之?’也不是甚難事。”
玉姐曾與九哥一道演些個槍棒拳腳,後因有身等事,漸放下了,如此生完孩子,又無他事,複又將此事揀起。是以崇慶殿裡另有些個兵器,並玉姐與九哥穿箭袖粉底靴兒。
梁宿一把年紀,臨老得此“讚語”,髯毛氣得直抖。丁瑋上前道:“既各覺有理,不如明日一辯。”九哥忙應了。
朝散後,九哥與政事堂等一處商討此事,梁宿也是叫黃燦氣著了,道:“黃燦邀名罷了。”靳敏會心一笑。九哥聽著梁宿之考語,順勢道:“卻也是個敢說話,不好堵塞言路。賜他金帛罷。”卻不撮要納諫之事。
這便是禮節之爭,且並非平常禮節之事。朝廷大臣恐也要藉此以觀九哥行事,看他是否要尊親生。九哥可又要叫架往火架子上烤上一回了。玉姐便叮嚀於向平傳話下去:“吳王薨了,都不準戲笑。”
直到用完膳,湛哥叫安氏抱去餵奶,章哥叫小茶兒領去消食睡覺,玉姐才問九哥:“吳王薨了,咱……要個甚章程?”九哥沉聲道:“恐不好逾禮。”玉姐聽了,不由鬆了一口氣,道:“縱不逾禮,也不好與平常親王普通罷?”九哥道:“這是天然。”玉姐小聲道:“一視同仁了,未免涼薄。逾禮了,又有人說涼薄了。”
玉姐道:“這等事兒,可一不成再,多了,便要叫人說欺負無子孀婦。我原想著,如果今後有個旁事兒,好請她白叟家出個麵兒,現在這……” 若放著客歲此時,她不須與九哥商討,許便將此事做成。此時因反醒,便不肯出這個頭兒,隻將主張說與九哥。
次日,端的叫玉姐說著了,梁宿因九哥自即位來頗能納諫,又辦事比先帝周正。頂要緊一條,乃是他肯擔事,不似先帝一提及國庫空虛,便愁眉苦臉,愁苦完了,甚個手腕也冇有,連個混鬨體例也提不出。數年相處下來,梁宿也知九哥為人,除高興裡略向著些兒本生父母,餘者並無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