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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許之,卻又說:“兼併之事,我可寬大。卿等卻好有個數兒,我方是天下之主。聽聞南北有彆,北方多有如有那一等宗族強大,田連州縣、勢壓處所官員之人,使百姓不知有天子、不知有朝廷、唯知有地主,我卻不肯容!這是於一地奪天子之威!”
宰相們感慨九哥嚴肅,九哥與這些個老相公說話,麵兒上固繃得住,後脊梁上也汗濕地一片。他畢竟是叫教著“尊敬父老”長大,與白叟們擺臉子,貳內心也瘮得慌。
一席話兒說得諸相無可回嘴,朱震勳貴出身,家中幾世繁華知這裡頭弄鬼手腕。丁瑋想了想,便以“治大國如烹小鮮”勸九哥,請其毋急功近利,又請遣禦史往督各商埠,恐內有廢弛民風之事。
李長澤道:“一應商路驛卒皆是就近拔取。鄉民生於斯善於斯,四周皆是鄉黨,逃稅人如何能逃得了他們眼睛?”九哥笑道:“如此甚好。”卻又擔憂販子是以而纏足不前。
洪謙掌大理寺好久,終究遇著一件奇案。倒是一個孀婦,前夫留下三個兒子,家中不貧不富,薄有幾畝田產,既不想再醮,兒子又小,冇個男人不像個事兒。便招贅一男人,兩下簽了契書。不想這孀婦性烈,不是那等受氣婦人,每吵架丈夫。分歧一日失手將丈夫打死了,這男人原是家貧,家中兄弟多,有力娶妻,才與個孀婦做“填房”。常日端人家碗,叫吵架便也忍了,現在打死了,他兄弟便又不依。孀婦亦有親戚宗族,兩下各糾起數十人,鬨出個百餘人毆鬥大案來。
九哥又問起商稅收了多少,商稅不比地步租賦,地步每年隻征夏秋兩季,是為兩稅之法。多了,縱想征,地裡冇長出來,也變不出來糧食來。商稅倒是隻消入市買賣,便有稅可抽,日日都有進賬。便是政事堂,也嘗著了長處,李長澤道:“戶部正算夏稅,商稅恐稍有遲誤,依臣預算,商稅比客歲要多上五成。”
前贅婿審個贅婿被妻毆傷致死案,誰聽了都覺鮮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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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相皆悚然稱是,暗思自家有無此等情狀,想一回,又覺無妨,事不乾己身,便可安閒應對。歸於政事堂,卻先不議事,先提及這官家來。丁瑋道:“官家嚴肅日隆。”李長澤道:“這是天然,做了官家總不好還似做太子之時。”靳敏點頭道:“非也非也,諸位何必慨歎?官家這般,總好過先帝那樣。”
聽著“重商”二字,宰相們便麵麵相覷,李長澤麵上變色,諫道:“官家,國以民為本,民以衣食為本,衣食以農桑為本。若過於重商,恐民夫民婦皆往行商,則擺盪國本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