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前程[第2頁/共5頁]

九哥道：“當遣何人？”

靳敏倉猝擺手，語無倫次道：“官家息怒！官家息怒！也有好人！他們殺不得！官家言重了！”

梁宿介麵道：“你不傷著朝廷底子，朝廷何至與你難堪？比如你家，累代公卿，便少些田畝，莫非會過不下去？隻要子孫無能者，纔想著多占田畝，恐受溫飽。他們原比真正貧寒之人繁華百倍了，猶不滿足！”

奏開兩家豪強之庫以賑耕戶，耕戶忸捏漸安。北方豪強裡，有如於薊、朱雷之族等，早接著京裡動靜，也自出些米糧，權作破財消災。亦有安昌侯之族，畏於情勢，也略拿些個陳年舊糧熬些薄薄稀粥與耕戶，吃不飽卻也餓不死。一時耕戶也安份了。

梁宿輕視一笑：“他們也冇個好說了。你且看，便是你我不動，也有那等公理之士要說話哩。”

作者有話要說：九哥過繼時候，絕大多數人支撐他，現又有很多人反對他，都是因為——

使眼睛睃著同朝立班人，揣摩著究竟派誰個去，能護得他產業。

李長澤接著動靜便頭痛欲裂,急報重如千鈞，深恨本身為何不早早休致,乃至現在騎虎難下。李長澤熟讀史乘,明白這時節是要緊，有災必有災黎，有流民一個措置不當,天然會成為流寇。若不及時毀滅，便是烽火連天、民不聊生,江山也要坐不穩哩。從未曾傳聞哪朝哪代,有半壁江山都鬨亂民還能連綿不斷。

於薊往尋梁宿，說溫孝全：“未免孟浪。”

一時朝議嘩然。

不觸及好處時候，講公理。

次日早朝，諸臣內心各有籌算。

九哥聽了便將臉兒沉下，也不答話，靳敏本身是個見風使舵人，常為人恥笑冇個節操，然安昌侯麵前，自發品德反算得上高潔、聰明超群，出聲斥道：“爾唯恐天下穩定麼？！”

於薊出列，奏道：“雖情有可憫，罪實無可恕。誅其首惡、赦其協從。”

於薊道：“可京中風聲不大對，我怕有人連累到你。”

此時已是後半晌了，九哥猶翻弄著各地奏報，南邊多是捷報，北方也無甚凶信。九哥頗牽心南邊收成與商稅，北方這二年是希冀不上了，國庫還是要看著南邊。

九哥麵上暴露個笑影兒來道：“卿當以國事為重，毋負朕。”

溫孝全再拜而起。

溫孝全聽到此時，便瞭然官家是如何想、政事堂是如何想、清流之意如何、諸權貴又是如何想，當即出列道：“臣願往！”

李長澤道：“當務之急是平亂，他事可緩緩圖之。”

雖說九哥與諸相說了明日早朝再議，這北方民變動靜還是不脛而走。京中權貴多是北人，於北方這事格外上心。政事堂明日公佈，已有好些小我或自漁陽侯處、或自太府寺卿處、或是自家留於北方親眷處獲得動靜，不免都有些個擔憂。旱情蝗災不過一時，如果亂民成事，這些小我家業大半北方，便是要斷他們根底了。是以無不串連密議、翹首以盼，隻盼著朝廷拿出魄力來，恨不得朝廷連夜出兵，明早便得著亂事停歇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