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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道:“你這般說,又是顯我方纔無禮了,你也不準怪我。”她明是欺負誠懇人,曉得九哥不會怪她,又戲言,火氣大,便多吃些苦瓜,敗火。九哥一張臉也皺個苦瓜樣兒了。
李長澤道:“汝夫謀為帝,於你無益,因何而發其事?”陳三姐泣道:“謀逆原是十罪重罪!祖上隨太祖打下江山,一門忠烈,前輩申明怎可遽毀?”
宰相們都是顛末事,太皇太後之喪儀也是有規程,照做便是了。宰相各司其職,李長澤籌劃典禮,丁瑋與於薊兩個輪番措置政務。田晃、靳敏、朱震三個保持次序。頭一日是裝斂,聚了很多人。第二日人齊了,才正式舉哀。凡靠近宗室、大臣,連家都不得回,須守靈,皆宮中靜室裡安息。房舍不敷之處,又搭起蘆棚來。
哪知將振冇兩天,太皇太後又崩了!
九哥嘲笑道:“我不疇昔,他們怎會策動?胡向安去說與皇後曉得,她是個明白人。”
雖止三日,官家不上朝,對外稱病,朝野已是群情紛繁。
當下陳熙便說:“臣極刑,事起倉促,不得不如此,臣妹早間與臣說,潛聽著有人謀反。”陳三姐兒急將監正如何尋七哥,兩個如何說,道是皇太後做主,陳奇調撥禁軍趁著眾臣齊聚靈前,好一網打,陳文已與好些勳貴有了默契一類,商定本日靈前策動,奉皇太後之命行廢立之事說了。
昨日七哥自宮裡返來,神采便不大對,三姐暗中留意。傳聞欽天監監正登門,不由大奇!這時節,監正合當忙著太皇太後之事纔對。忽想起太皇太後故去,皇太後便是宮中大長輩,本日見著皇太後,便覺很不對!旁人哭,她那眼淚都是激出來。又想著都城流言,天命之事,再看這監正,是思疑。
李長澤便不再勸,想著這皇後,內心也有些個怵。靳敏卻想:這般安排,是想將謀逆者一網打了,不知又有多少人要遭殃了。
九哥終究發了脾氣,吼道:“你是端的不曉得,還是裝不曉得?!你作這模樣,我便好受了麼?!我便冇有一件順!我覺得我隻消力,便能天下承平,能與百姓一個朗朗乾坤!我也想做一賢君,現呢?你看不見麼?!!!”吼完便嚎啕起來。有句話兒他悶內心不敢說出來,那便是“許我真不是上天選中之人”。
玉姐裡頭已放緩了聲氣,她見已將九哥吼得傻了,肯誠懇聽話了,便擰了塊濕帕子,悄悄與九哥擦臉,道:“我曉得你內心苦,也不說那些個‘天將降大任’廢話了,便是成湯事兒,想來這些日子他們勸了你很多了。我向來便說,能撐過便是贏了。所謂‘行百裡者半九十’,你說是也不是?我還不信了,咱都走到這一步了,另有甚坎兒是邁不疇昔。成是乃聖君,那是因他撐過了。撐不過這七年,你猜先人要如何說他?向來誰個笑到後,纔是笑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