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毆打[第2頁/共5頁]

此言一出，殿上不安漸去。諸婦人笨拙有，聰明也很多，聽著陳奇、陳文名字，再看著皇太後，又有甚不明白？再看玉姐，頭髮也有些散了，碧桃正取了隻篦子與她攏頭髮哩。

監正想原也不錯：“天下多是人雲亦雲之輩，小人特彆如此，那裡懂甚是非？隻消一覺醒來還是有飯吃、有衣穿、有房兒住、有被兒蓋，又有個甚辨彆？所謂‘擒賊先擒王’，隻消拿捏住了上頭，下頭便是蒙了眼睛叫驢，隻會跟著走！再冇一個處所兒，比太皇太後堂靈上人齊備了。”他說這齊備，非止宗室權貴等，是天子一家。欲將官家一家一網打，這是個再好不過機遇。不須太多人，便能成事。

宮正這裡，出了慈壽便將宮內清算，她原是掌這個，以“太皇太後喪事不得出忽略”為由，管得嚴，人也不覺得異——卻尋不著甚非常來。

玉姐道：“娘娘故去，天下同悲，”說便試淚，宮正也跟著哭兩聲兒，滿宮裡都是哭聲，玉姐哭了幾聲，才續道，“你我都想娘娘走得放心，後事辦得順暢。現在宮裡事多，你要多看著些兒，但有亂人亂事，都要掐滅了。免得攪了娘娘後事，也是大師罪惡了。”

打婆婆甚麼，實在一點也不好，不過當時環境，也就如許了吧……

玉姐這才慢條斯理整整衣裳，將皇太後采將起來。她習些花拳繡腳，皆是洪謙這街頭與人毆鬥痞子教，冇個章法，卻有狠勁兒，儘管朝人身上疼處所兒號召。洪謙曾說：“人若疼得極了，是一絲力量也無，與死人冇個兩樣兒，由你宰割。”

玉姐使一眼色，朵兒便上前親扶起了她，說：“您老坐來。”玉姐道：“也不去捧茶來。”朵兒又捧茶，宮正不敢端坐受了，也是雙手接了，謝了茶，呷一口，便問玉姐：“不知娘娘有何叮嚀？”

玉姐一擦眼睛，墮淚道：“娘娘靈前，還能做甚？舉哀罷！”王氏眼睛也瞪大了。

淑太妃挺身出道：“恰是此理！如何因一婦人言便要燒燬中宮？無端代官家行事，是連官家也不放眼裡！不是她瘋了，便是有所倚恃！她恃是甚！恐是要反！觀其昏悖之行，太皇太後骸骨未寒，平素所喜之物已毀之殆！後宮不承平，前朝恐也不安！都與我前頭去！”

玉姐亦想著，恐皇太後要發難。她算幼家裡尚算敦睦，卻也於販子裡聽著很多“多年媳婦熬成婆”俚語。縱有個再寬大婆婆，做媳婦也免不了立個端方，積幾十年下來，一朝婆婆死了，靈堂上揮淚，被窩兒裡偷笑，這般故事她聽非止一個。皇太後被壓抑日子長，內心怨氣大，不定要生出甚事來哩。

淑太妃迎了出來便道：“娘娘可來了，崇慶殿離這裡遠，一起走來汗都出來了。”玉姐眼角兒看著皇太後一張臉陰陽怪氣，便知淑太妃這是為她圓話兒。立時掛下兩行淚來：“娘娘如何就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