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追打[第4頁/共5頁]

次日起床，見麵隻許說好話，年前後，民風便是不能說“破氣話”。這一天玉姐磕了幾次頭，先帶往秀英佳耦屋前，將父母堵床上叩首拿紅包。又與秀英佳耦一道再往尊好處拜年。不管素姐、程老太公、林老安人，皆有所賜。林老安人發完壓歲錢，命秀英給她收好：“今後都要她自家管錢。”這也是林老安人教女不二法門，她總覺是身分姐幼時萬事不沾，今後纔剛烈不起來。

這念郎生得玉雪敬愛，陸氏又教他讀書識字，隻待再長一歲便送去塾中讀書。這念郎倒是老來子，其父時鐘愛非常，陸氏又止有此子，是疼惜，也是乳母丫頭捧大，又常傳聞自家是大師公子，每有一股傲氣來。

玉姐兒道：“不是先生教我麼？”

江州城內紮起鼇山，程家一家也去觀燈。理不得步障，便拿布條兒係作一串，以防走失。程謙看女兒甚緊，親把她扛肩上，握著她腳，又使繩兒一頭拴她腳上，一頭係自家腕上，方放心領她出去。

眾街坊聽了皆歎，道是陸氏命不好，先是投錯胎，父母不慈，拿她與個白叟作填房；次是所遇非人，年青守寡；繼而是繼子不孝，攆她出門。是以街坊也漸看顧於她，也不甚計算她守孝，倒邀她走動一二。念郎也漸識街坊玩伴。

又要奪玉姐手中燈籠往地下摔踩，玉姐手時東西，豈是好奪？一奪二奪冇奪下。娥姐道：“你是小兒郎，她是姐兒，當讓著她。且她確是都雅哩。”娥姐發話，文郎等原就偏疼玉姐一齊開腔，哪個管你爹是不是遊大戶？！又有看熱烈李家二姐等，也說：“娥姐說是，便是。”

今後數日也如此過來，又有各家街坊有甚好物，也互通個有無。就連陸氏母子那邊，也有相贈。陸氏使個婆子拎一食盒茶果來：“我家娘子命我來，上覆娘子，守孝人家，不便走動。府上與果子極好吃，哥兒愛哩。咱家也有些果子，還請府上彆嫌棄。”

秀英能寫會算，卻不知如何教這位老翁。蘇先生以手加額：“娘子若不便利，將口訣寫與我也使得。”

旁人隻是旁觀，秀英頓時火起，喝道：“玉姐返來！”

點了自家母親陪嫁、老婆陪嫁，又點出族中公產，大宅自是祖產不動，一分二分，分了些兒與陸氏母子，權作分炊。陸氏母子僅得一座鋪子，多少銀錢，鋪子取租，銀錢便典了柳家宅子搬來。

再次方是寒暄，程老太公很有幾場酒要吃，有同年考中秀才葉老舉人邀他去吃酒，林老安人亦要攜他回孃家，日日馳驅。玉姐是歡實，正旦又□節，到了這一天，便是春季了。玉姐隨林老安人往林家時，又與林家月姐玩處一處。

街上玉姐又看中一盞走馬燈，林老安人不吝買它，倒是無手拿它，還是叫來安兒先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