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金哥[第1頁/共4頁]

秀英無語，終忍不住道：“小孩子家，休要胡亂問！竟日胡思亂想！”

玉姐叫親爹擰完臉，歸去與她娘假哭：“爹說我操心太多長不大哩。”秀英見她臉上一滴眼淚也無，知她是弄鬼，卻不擰她臉，倒將她一張粉嫩臉兒劈麪糰兒亂揉幾下，口內道：“就要做人姐姐了，誰說冇長大來？”

玉姐道：“我稀有哩，又不叫你考狀元，那是我爹謀生！且認幾個字兒，會算個賬兒，也好與我搭把手兒哩。”小茶兒方喜道：“是姐兒汲引哩。”順手拉一把朵兒，兩個一伸謝了。玉姐便取了書來，又尋些紙、筆與二人：“我念一回，教你們些兒，每日你們閒了，自家練去。李媽媽那處，我自與她說。”

小茶兒道：“零零散星兒，也記不準多，隻識幾個常見了，那般文縐卻不會。”朵兒道：“我笨，記不住幾個哩。”玉姐道：“我這裡有舊書，你們且拿去看一看，不識得來問我，我教你們一些兒。”

說得素姐麵上一紅：“你也是，女孩兒家家，休要亂犯口舌。將來講不著好人家。”玉姐聽到後一句，低頭不語。

林氏急分開了他們，叫端了茶果上來，幸虧那頭探病已畢，趙家老安人撐不得，歪頭便打了盹兒，兩處長輩辭了出來。

兩家自從一處喝了茶，卻還是幾年不說話兒，陸氏故意和解，一看念郎，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隻拘著念郎讀書，不令寒暄。程家恨毒深，那裡還要去理這對母子？常日時兩家不知互翻了多少白眼，公開裡啐了幾口、咒了幾聲。弄得厚德巷街坊也跟著感喟。念郎手兒叫陸氏牽著，聽得開門聲兒，抬眼一望，恨恨彆過甚去。陸氏與素姐點個頭兒，先一腳拉著念郎到了趙家門首。

作者有話要說：啊哈，當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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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安人道：“一味讓步才叫人瞧不起哩，咱不惹人，誰惹了咱，咱也不令他都雅。丫頭使女該為主子實際便當開口，你也不要叫她們白為你置一回氣。”又賞了小茶兒一碟兒細果子去吃。

林氏倒是冤枉了念郎，他經陸氏教誨，漸知這“君子動口不脫手”，又思讀書知很多，打不過你便不打，我便氣一氣你，氣哭好！哪知罵也罵不過人。

小茶兒道：“反恰是隻扁毛牲口，再撲楞翅子，也是飛不起來哩，冇出息偏要橫行，討打殺才。”說著一丟眼色，朵兒本待與她辯論，見這眼色，不由一楞，也住了嘴兒。

今後玉姐每日抽上兩刻鐘教她兩個識字，又背些口訣學算賬，數年後，兩個也頗甚用。程謙於泰豐樓請親朋街坊吃酒，玉姐算賬，也帶著她們兩個一道。倒是小茶兒算得不如朵兒又且準，也不知是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