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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兩月,又是金哥生日,卻於程家宅內擺酒,宴請諸街坊並親朋。金哥漸次長開,雖不非常姣美,也有七分敬愛。兼養得圓潤,讓人抱著愛不釋手。卻隻要一條不好:至今還是咿呀。令秀英非常憂愁:“玉姐似他這般大時,廢話連篇,好似老衲人唸佛,他倒好,做個參禪方丈樣兒。”
到得厚德巷,先遣返來清算灑掃之程福、程實父子來迎,兩處宅院皆灑掃潔淨,隻將行李束縛,土產與街坊略勻一勻,便洗漱安息。一夜無話,林老安人惦記私房,攜素姐來尋秀英、洪謙,欲將那一份嫁資與了玉姐。
秀英道:“這還用想,我這便清算處房兒來,請人寫了神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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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英嘲笑,玉姐思及夏季裡那一場好鬨,臉上一紅。
然上至林老安人,下至何氏都說:“男兒向來發言晚。不礙哩。瞧這生得模樣兒,聰明聰明。”
玉姐依言,出正月便央了秀英,許她帶李媽媽與小茶兒出去,往老金銀匠人那邊打造一對五蝠鐲子與娥姐,用是銀。匠人技術好,須等半月兒方得,取返來日,往稱上一稱,那匠人果冇扣甚銀屑。玉姐暗道下回還往他家打造金飾。
林老安人道:“我與曾孫女兒,與你們何乾?”
金哥生日玄月末,他生日一過,便入冬。玉姐因金哥週歲,林老安人忙前忙後,又累病,便說與秀英:“老安人那辦事也多,她又上年紀,本年過年,縱不一處過,也要幫手備年貨。”
洪謙與秀英一邊一個攙著她,洪謙附耳道:“老安人何必如此?嶽母老是秀英母親,誰還怨她不成?”
秀英亦止嘮叨幾句,她因性急,早林老安人麵前說過幾次,林老安人皆如是說,她早經曉得。此時不過想聽旁人多讚她兒子幾句罷了。
秀英拿來一看,笑道:“傻子,這是表記哩。凡是上妙技術人,做甚都好留個暗號兒,識得是自家造。咱家好些金飾上皆有。”便與玉姐說這些表記,不特是金銀匠人,連玉匠、製鏡等都好這般做,隻是有些印記埋冇不易發覺。又說:“凡有人家自好頃了金銀錁子,又有珍稀金飾,也好使匠人打上自家暗號。縱喪失,也好尋回。”
自惜彆過,秀英回家歎一回,卻得空難過――先是玉姐十歲生日,次又憂心金哥還是金口難開。扳著金哥叫了無數聲“娘”方六月間換回了一聲,喜得秀英親跑去處林老安人報喜。
秀英道:“怎地不要我操心?玉姐往我家裡去,返來問我哩,說咱家怎地過年不拜先人,卻要我怎生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