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攘動[第1頁/共8頁]

官家好歹是個男人,自家有兒孫，哪個想過繼來？朝臣天然是不該，趙王之事，雖則外界隻是流言,肉食者皆知內幕，當然連蘇先生這等剛正君子也要憐憫他“事急從權”，卻不能說他做得對極。不問他罪惡，已是因著心中有些憐憫，使其得以王禮入葬，又不究查老婆，若想再進一步，倒是不能夠了。

皇太後再想不到洪謙將她看作了半個死人，正攜著三姐、原侯同母弟家三姐、四姐，三個姐兒宮中安步。將宮中端方、殿閣樓台、職事處所，一一指與她們。三人半是懵懂，半是有悟，皆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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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走、一頭想，忽而感覺四周溫馨了下來，本來他已走出市坊熱烈地兒，四下裡高牆深戶，前頭忽來了一隊人，竟是梁宿。梁老將眼一看蘇正，見這老友身邊一個侍從也無，便知他這不是特特來尋自家，又是走失了。來便來了，走失了還能走到自家門首，也算得是緣份了，梁老將蘇正讓出去，轉頭叮囑一句下人：“往蘇學士府上送一口信，便說學士我這裡，請夫人不要擔憂。”

九哥握著玉姐雙肩道：“你是我求來，我怎不是你……”背麵兩個字，卻羞得說不出來。玉姐伸出食指來臉上刮上刮，從他部下溜了出來。

玉姐想了一想，她隻要不是她家獲咎過人失勢便好。九哥是她將來夫婿，老是要聽他，這事上頭，乾係血親，她實不好硬拿主張，且宗室這麼多人，為個不定之事硬要九哥上前拚爭，實還不到阿誰份兒上。

蘇先生往那街上聽了一回，心中連連感喟，又生怒意，這等事情，竟是隻與這些個看客做談資了！氣得也不聽了，裡裡外外也就那麼幾句了，蘇先生下得茶館來，將眼一張望……又不識得路了。不識便不識罷，他四下裡踱著方步兒，苦衷重重，隻想著這些個宗室，過繼個甚樣與官家好呢？

原侯看人，也是與旁人普通設法兒，好要生得好、出身正。這兩個都是嫡出，又生得好，年事亦可，是以報與皇太後。

若依這位慈宮是個賢後便也罷了，若慈宮有為能做武則天第二，他也認了。這上不上、下不下，實是憋氣。是以宰相聚議之時，靳敏想這倒是個好機遇，失了這一次，今後想證明明淨也不成能了，便背叛，言辭頗慷慨。

九哥道：“王府裡可熱情，爹孃也有些兒心動。隻是……不瞞你說，家中兄弟雖多，獨我一個兒是娘生。我不說必能入繼，單是想一想要拋了親生父母去爭名奪利，便覺不自。不是說甚國度大義，要續甚絕嗣，我止心疼我娘來。”

梁老將蘇正引到本身書房，門兒一關，提及事來。眼下頭一件要緊閒事便是官家過繼之事，蘇正因問：“政事堂有何定議？”梁宿道：“那裡來定議？說來與官家血脈近乃是先帝第九子，當年那些個事也算是過了，老兄弟裡隻餘這一個了，誰知……他竟是三代單傳，隻要一子一孫，這如何過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