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大事[第2頁/共7頁]

是以鴻臚等處歡迎蕃使不提，京中卻防著蕃商一時湧入太多生出事端來。天朝人眼中，蕃人好肇事。這卻也不假，很多蕃人好喝酒、好高歌大笑，又性憨直，一言分歧，拔刀相向而毆鬥者眾。每逢大事，這些個蕃人都好叫人頭疼一番。

許是老天端的生了雙耳朵，聽著了皇後所禱，兩月以後，夏末秋初，官家身邊奉養之宮女竟然有了身孕！皇後聽了，的確不敢信竟有這等功德！她召來彤史，翻看簿冊，便憶及太子冊封後不久，官家一時髦起，果是臨幸過一個宮人，卻又冇了下文兒。因宮中多年未有嬰兒降世，又過繼九哥，眾皆以官家再生不出孩子來，哪料竟有這等事！

東宮裡亦是天未明便起家，玉姐與九哥略用些兒糕點，也不敢多吃，便要裝束起來。號衣極繁複，又頂重冠，非攙扶，行動都有些兒吃力。凡冊太子，除開宣聖旨，尚須有祭典，皇太子又要受諸臣朝賀，又要飲宴，且要往太廟祭奠。玉姐因與九哥一道受冊，所經之事並不比九哥少。九哥見朝臣，她便要見命婦。

申氏雖則是九哥生母，於今卻受不得玉姐之禮，反要來賀她。玉姐因說：“皆是長輩，我豈敢安座？”硬回了自吳王妃往下諸人一禮，與申氏四目相對，相互都有些兒無法。秀英位頗靠前，滿眼欣喜，又不好多說密切語，隻得以目表示。

梁宿端的有先見之明，才說完未幾時，卻傳出動靜來，這個“狗爬字兒子”不知怎地泄漏了身份，瓦子裡與幾個太門生乾了一仗。可愛是太門生竟然冇有打贏！洪謙因是國子監司業，也一同過問此事，聽了便朝梁宿道：“太學也該清算了，乾仗都乾不贏。此輩一旦入朝為官，如何能與胡人相抗？”

卻說洪謙與朱、蘇二家做媒,事成出來,頂頭趕上朱瑜自外歸家。朱雷有些兒難堪，洪謙卻大風雅方與朱瑜點頭一禮。朱瑜長揖落地,眼睛卻不由往他身上看,再看時，洪謙卻已經出了門兒了。朱雷反手往他肩上拍了兩拍：“出來罷。”

外頭又進太子與太子妃諸般服色，自號衣而至常服，一應俱全。又進冠，太子妃之冠僅次於皇後之冠，極沉，連胎底加諸飾，玉姐頭上須頂著數斤之物，試戴未幾時，取下時由頸至背都感覺生硬。朵兒忙來與她揉按。

朱瑜冷靜見禮，自往寓所走去。那也有處小小院落，院裡正房三間，也有一間書房。往書桌前一坐，倒是一個字也讀不下去。儘管想著苦衷，深思半晌，單身往外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