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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邊,果見碧桃一張臉兒搽了粉普通白,玉姐安閒坐了,問她:“如何這般鎮靜來?”碧桃上前幾步,將玉姐手裡茶盅兒接了往桌兒上一放,玉姐麵前一磕,道:“娘娘,方纔奴聽了些兒話,娘娘存候坐,容奴稟來。”
不幾日,卻漸耳聞得因宮秀士有孕,官家那處奉侍人缺了,便補了幾個,宮人們暗裡通報動靜,道是官家皆幸了。玉姐不由眯起了眼睛,一個宮秀士,是例外。這幾個宮人皆叫幸了,卻不能當作例外了。隻恐官家心中,又想多生幾個親兒罷?
九哥心中實也模糊有“朝臣一定樂見,儲位一定易主”設法兒,卻實是說不出口來。縱他想是對,眼下卻也須謹慎行事,不成令人絕望――這卻比應對宮秀士端的生了皇子還要難些兒。蓋因這儲位,實是“相見時難彆亦難”,沾了便不好脫手,介時這滿宮高低,不知都是個甚了局了。隻好硬著頭皮往下走了。幸虧伉儷同心,九哥不必擔憂背後,待玉姐與昔日分歧。又感申氏之真知灼見,愈念妻、母之好。
玉姐來時,見著皇後笑容,肚裡一哂,她如果皇後,毫不會這般做派――崇慶殿娘娘竟從未想到如果生女,便是將東宮獲咎個死麼?
凡是趕上急事,怕是無人拿個主張,便易弄得民氣惶惑,哪怕這急事不是甚好事,也要因這慌亂而弄壞。此時如有人發話了,對錯且非論,有了主張,民氣便安寧,餘下事,便好措置了。
不是官家小人肚腸,這皇後貳心中,委實未曾賢惠到這個份兒上,便問:“皇後何其和順殷勤?”皇後道:“我與官家一體,官家兒子便是我兒子,宮秀士那懷但是我們兒子,我豈能不心?”
卻說玉姐見九哥返來,想他也該曉得動靜了,便隻提上一句:“我叫他們休往那處湊去,有崇慶殿娘娘看著,磕著碰到也不乾咱事了。”
朵兒因受命往洪家去,攜了玉姐、九哥所賜之物,家中也不以平常奴婢看她,引她往背麵來看珍哥。朵兒眼中,舊仆人家自是樣樣都好,又說玉姐宮中也是好。秀英猶不知內幕,她自家生了兒子,不免為女兒操心,拉著朵兒問長問短,且問玉姐有無身孕事。
玉姐道:“我道與你結髮為伉儷,便已是永不相負了,何必其他?!”九哥慚道:“是我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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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笑著便哭,九哥攬她肩道:“哭個甚?是功德哩。”玉姐哽咽道:“我自四歲上便知甚是絕戶了。冇金哥時愁兩家,有金哥後愁一家,本日終不消再愁了。”九哥想,自識得她以來,她常歡笑,便以她過得輕省;她遇事又不慌亂,樣樣措置安妥,便以她固執。不料她心中常苦,亦會抽泣,心下是柔嫩,不由放輕了聲兒,細細安撫,又說:“你不便利去,叫朵兒歸去看看,返來講與你聽,也是歡樂。”玉姐一抹淚,內疚道:“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