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傷逝[第4頁/共7頁]
洪謙道:“存放大相國寺罷,那處方丈與咱家熟悉,也不此一事了,他們必細心照看。”秀英道:“我也這般想哩,可……總覺不好,存放大相國寺,天這般熱,哪存得住?需求燒化。這如何忍心?再者,到金哥長大,又是多年疇昔了,不能入土為安,終是不好。且我們出來這好二年了,太公墳上也不知如何了。此事我實冇了體例,才尋你討個主張。”
玉姐也不與她計算,碧桃與青柳倒有這條好處,口上利索,卻曉得甚麼時候說甚麼話,這兩個是她自申氏處要來,與旁個奴婢比擬,不免稍有些兒分歧。同碧桃抱怨,玉姐便笑道:“誰個說能全須全尾?宮裡頭二十杖便能打死人,你覺著外頭棍兒不如宮裡粗,還是外頭差役冇有宮裡寺人力大是怎地?”
看林老安人病篤麵上,太醫纔沒說出甚刺耳話來,洪謙麵色已非常丟臉。秀英慌亂中不忘包了茶錢與太醫,素姐已攬著金哥開端哭了。到了夜裡,林老安人更加胡塗了,一時叫金哥、一時又叫玉姐,次後將珍哥也喚了無數聲,將秀英急個不。百口高低這一夜點燈熬油,也唯有珍哥年幼,得睡了個囫圇覺兒。
叮嚀完,含笑而逝:“地下見了那老鬼,我也能有得說道哩。”
趙唯豐與後代捧首痛哭,氣候酷熱,屍身不入土便將腐壞,官差因死這個是他婢妾,又不齒他為人,隻肯與他三日當場燒埋,又不準他攜骨灰隨行,恐攤倒黴。做法事、厚葬一類是做不得了,蕭氏於半途做了個孤魂野鬼,肉痛得趙唯豐大病一場。抱著後代一套大哭,罵那彼蒼不公。他兒後代兒卻好膽色,一套哭,一套痛罵慈宮“何預人家事?”聽得官差忍不得,順手抄起水火棍兒來,胡亂打了數下。
換個大師大族,自家兒孫外回不去,自有同宗本家相代,或是子孫富強者,於外打發1、二兒孫返京祭掃。偏生程、洪兩家都是人丁希少,洪家單丁,程家女戶,還隻要兩個老婦人與金哥一孺子。那裡再能變出小我來?!祭掃之事,自家子孫不到,又算個甚事?
趙唯豐之事,乃至淑壽長公主之死,都算件值得說道事兒,稱不上多大,倒是熱烈,致後代常有提及。然趙大姐一孤女,唯有與官家、九哥歌功頌德時,方提及一二,以顯此二人之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