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怨毒[第2頁/共3頁]

甄世廉早防著這話，忙不迭打斷：“母親！我整日繁忙，恐怕不能不時盯著他，還是要交給下人管。他是甄家孫輩裡的獨一男丁，下人們不敢束縛，還慣會陽奉陰違，豈不是更害了他？母親細心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老夫人滿肚子悶氣，躊躇道：“他還小……”

母親和大哥護得緊，看得嬌，他這隔房的叔叔插手侄兒的教養，大哥第一個不承諾。

甄青雲罵的不是麻雀，那還能罵誰？

甄世廉拍著老夫人的背，感喟道：“母親，青雲那孩子真的該管束了。再不管束，今後怕是毀了。”

一陣死寂。

老夫人回身進屋：“一會兒你再出去。”

畢竟是祖母，她做點甚麼，委實不孝，二叔也毫不答應。

這母子倆，活著也有活著的好處，起碼能氣氣老夫人。

甄青殷嗯了聲，福禮表達感激。

罵的就是二老爺唄，創的就是老夫人唄。

在天潢貴胄麵前，他們和主子有甚麼辨彆？多了些麵子罷了。

“……我如何就這般命苦，冇娶上一個有福分的兒媳婦，一個不會生兒子也就罷了，兩個都不會生，還都善妒。叫你納妾，比登天還難，也不知小殷氏給你下了甚麼降頭……”

甄青雲心知犯了大錯，早嚇傻了，抱住老夫人的腿哭嚎：“祖母，祖母，孫兒不是用心的，是甄青殷和石榴那兩個小賤貨……”

張姨娘平日放肆放肆慣了，在老夫人麵前一貫也是這般怒斥下人，但這回她兒子狠狠傷了老夫人的顏麵，昔日的招數便不好使了。

小殷氏拍拍她的手，低聲說：“好孩子，彆怕，你二叔給你做主。”

意義是，甄青殷先等在內裡吹冷風。

青殷是個懂事不惹事的，到處都好，就是攤上大老爺那樣一個糟心爹。

老夫人今兒個丟了大臉，麵對長輩們多少臊得慌。

這倆貨，不思己過，都將怨毒的目光投在甄青殷的身上。

張姨娘怒瞪那婆子：“不長眼的主子秧子，有你說話的地兒？還不快滾！”

張姨娘麵無人色，悔怨不已，跪在地上，膝行至老夫人的腳下。

甄青殷和甄圓圓偷眼朝樹上瞧。

“老太太！青雲是受了那小蹄子調撥，一時口誤，他常日不是這般的，他多孝敬，您最是曉得的。”

老夫人怒極的目光一頓。

甭管兒子成不成器，老夫人是尊榮了一輩子的，氣得雙手直顫栗：“她是主子秧子，你又是甚麼秧子？一個賤妾，也配在我麵前大喊小叫訓主子。滾！你們倆都給我滾！”

昔日老夫人看甄青雲哪哪兒都好，隻是脾氣暴躁了些，今早她切身材味一番，才知臟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