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朽夫子假命清高愚少年立言鑿鑿[第2頁/共3頁]

紅衣小公子的神采頓時更丟臉了，這隻蔣狐狸，半年冇見更惹人厭了。

這時十三纔看清這位先生的模樣，本來她設想了好久，有鬚髮皆白仙風道骨款的，也有風采翩翩氣質高華款的，可惜麵前這位彷彿兩端不靠，全部就是一自視甚高的冬烘。

“蔣狐狸，你在笑甚麼！”紅衣小公子肝火沖沖喝問。

“師徒名分不決，先生說不上。”那女子頓了頓似是感覺不當，在氣度上還差了些，又補了兩句，“老婦人還得看看資質，可不是甚麼人我都收的。”

接下來的幾天，莊十三隻感覺每天都在煎熬，這位老先生明顯不會講授生，滿嘴都是之乎者也賢人這賢人那，甚麼高深喜好用甚麼。上起課來一講便是兩個時候，手腕不過兩種，讀，他讀和讓十三讀，抄，讀完的文章就接著抄，字醜也冇乾係，持續抄便是了，總能揣摩出來不是。

“天下女人冇有一個不是費事。”

頂著黑，如九斤拉著莊十三到新安插的書房，淩晨的曦光擦著房簷落了一小格在桌上，內裡已經有個儒生打扮的五十往上的女子坐在上首了。

又見如九斤奉上厚厚的紅封，還冇放穩妥呢，便掉進了楊先生的袖子，莊十三隻感覺肉痛的將近麻痹了，恨不能頓時大聲奉告如九斤用不著這麼費錢的先生了，他女兒是個天賦，那些字她全識得，買幾本書在家看綽綽不足。

遂內心抱定主張，等過一個月把前次交的銀子那份學完就把這先生給請出去。

莊十三昂首打量樣先生，從腳上的鞋到腰間絡子滿是如九斤新購置的，做衣服的布料她還在如九斤房裡瞥見過，全都是錢呐，莊十三忍不住在內心撥起了小算盤。

第一日並冇有課業，隻是訓了幾句常用的話，又交代了講堂端方便讓她歸去了。

一個目下無塵純粹亂來飯吃，一個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師徒二人常日裡一個看書一個抄書竟然也相處的非常和諧，叫如九斤直欣喜女兒懂事了。

不管性彆男女，天下統統冬烘的味道大抵都是不異的，那造作的神態，一對“讀書人的見地販子刁民不懂”的朝上鼻孔，如何看也不像是個有真才實學的。

這位楊先生五十有六，勉強算是有功名在身，靠著一個秀才的名頭從二十六混到了五十六，年紀大了再冇了力量進京趕考，隻幫人寫寫文書，教講授生混口飯吃。美女館不是端莊處所，便是冇有功名的識字先生也不肯意出去，如九斤能請到如許一名“麵子人”全賴楊先生後院那些男人實在養不起了，又不肯讓他們出來乾活，急得正抓耳撓腮，耐不住腹中寬裕，隻得捏了鼻子進了這美女館，很有“一世明淨儘毀於此”的悲慘壯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