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惠蓮亡金蓮初捷(3)[第1頁/共4頁]

西門慶無可何如笑道：“這小淫婦，單管咬蛆兒。”令春梅立即取了一副紅牙象板來，教李瓶兒拿著。弓足這才同玉樓輕舒玉指，亮開嬌嗓，彈唱起來。唱畢，西門慶每人遞了一杯酒，那潘弓足不住地在席上呷冰水，或吃生果子。

堂客吃完酒，月娘送李媽媽、桂姐出來，走到惠蓮門首過，不見有動靜，心中生疑。送走李媽媽兒倆，迴轉來叫她的門不開，慌了手腳，還使小廝打窗戶內跳出來，才知真情。忙堵截腳帶，解卸下來，撅救了半日，再難回過氣來。月娘慌了，趕緊使小廝來興兒騎上馬往門外請西門慶來家。雪娥更是又慌又急，怕的是西門慶來家拔樹尋根，見怪於己，在月娘房裡跪在月娘麵前，教休提吵架之事。

“我在屋裡替大姐姐穿珠花兒。月琴由春梅帶了來。”玉樓答道。不一會，春梅拿著月琴走來，回話說花兒都送與大娘、二孃收了。西門慶令她安排酒來。一會兒，冰盆內沉李浮瓜，涼亭上偎紅倚翠。

“無妨事，我白叟家不怕冷了胎，怕甚麼？”弓足說道。

酒過三巡，西門慶教春梅拿過月琴與玉樓，又去取琵琶與弓足說：“你兩個唱一套‘赤帝當權耀太虛’我聽。”

西門慶說道：“我等著丫頭取那茉莉花番筧來洗臉。”

弓足不肯，說道：“我兒，誰養得你這麼乖！俺們唱，你兩口兒受用歡愉。教李大姐也拿樣樂器兒。”

弓足對正在澆花的來安說：“你且放下噴壺，去屋裡對丫頭說，教她快拿梳子來，與你爹在這裡梳頭。”

弓足見到西門慶，說道：“你本來在這兒看澆花兒哩！如何還不梳頭去？”

“她不會，教她在中間代板。”弓足仍不肯。

“她不會彈甚麼。”西門慶說。

本來西門慶早發明這盆瑞香花開得好，把那中間剛開首的摘下幾朵來，浸在一隻翠磁膽瓶內。

弓足又改口了：“我的兒，誰養得你這般乖！你哄我替你叫了孟三兒。我不去了。你先與我花兒，我才叫去。”

“咱兩個在這太湖石下，取酒來投個壺兒耍子，吃三杯。”

弓足見二人拜彆，站起家說：“孟三兒等我一等兒，我也去。”正要走，被西門慶一把手拉住了，說道：“小油嘴兒，你想躲滑兒，我偏不放你。”再一拉，幾乎把弓足摔了一跤。

“我白叟家肚內冇閒事，怕甚麼冷糕麼！”弓足笑著說道。瓶兒聽上，臉上紅一塊，白一塊。西門慶這才明白弓足剛纔說的幾句話，瞅了她一眼，說道：“你這小淫婦兒，單管隻胡說八道的。”

西門慶聽了，也不在乎。梳洗結束，與玉樓一同坐下，問玉樓：“你在後邊做甚麼？月琴帶來了不？”

弓足問西門慶：“我去這半日，你做甚麼？如何還冇梳頭洗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