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欲窮致禍西門慶喪命(1)[第3頁/共6頁]

西門慶同意了：“我不去了。歇會兒，我還往前邊看姐夫寫帖兒，十五日還請周守備、何千戶他們吃酒。”

弓足聽了，接著說道：“姐姐，剛纔抱怨俺們恰是冤殺旁人笑殺賊。俺們大家有麵，樹樹有皮，姐姐那等說來，莫不俺們成日把那事放在頭裡？”又說道：“姐姐，你再問這兩個囚根子，前日他爹也是半夜回家，不知去誰家了。拜年哪有拜那晚的。”

月娘當即叫了玳安和琴童來鞠問。兩小廝開端還想瞞住去王六兒家一節，掉隊見事情嚴峻，也瞞不住，隻得照實說了。

西門慶見淚水從她那杏仁眼中撲簌簌滾落下來，心就疼了，趕緊抱住，安撫她。

月娘說道：“他昨日是說在鋪子裡吃酒。”

西門慶答道：“不如何，隻是身子虛飄飄的，不肯轉動。”

弓足還冇睡，隻是和衣倒在炕上，等著西門慶。聞聲來了，倉猝扒了起來接住。見他吃得酩酊酣醉，也不敢問他。西門慶醉中摟著她，喃喃呐呐說道：“小淫婦兒，你達達本日醉了，清算鋪我睡也。”

西門慶復甦過來一會，方言：“我頭子森森然，莫知所之矣。”

何千戶來到，薦了一名劉橘齋，是位治瘡毒的神醫。請來以後，看了脈，不便處上了藥。

玳安隻得說了西門慶私通林太太的事。月娘這纔想起西門慶下帖請林太太的事來：“怪不得那天在咱家看到她，我說這麼大年紀，描眉畫鬢兒的，搽得那臉倒像膩抹兒抹的普通，本來是個老浪貨！”

西門慶醉眼睡眼雙昏黃地罵道：“怪小淫婦，隻參謀怎的？你又教達達擺佈你？你達本日懶得轉動。藥在我袖中金穿心盒兒內，你拿來吃了，有本領品弄得它起來是你造化。”

秋菊走到後邊廚下，問雪娥要粥，說出了西門慶頭暈跌倒的事。月娘正在中間，聽了此話，再問詳情，魂飛天外，一麵叮嚀雪娥快快熬粥，一麵三步並做兩步走來弓足房中看視。弓足隻說早上頭暈栽倒春梅扶住一節。

這王是王六兒的弟弟，書童走後，一向由他在書房伏侍，頂替書童兒。等玉簫走了，王把他姐姐托帶的一包東西遞西門慶瞧，還請西門慶往她家去。

任醫官診了脈，說是：虛火上炎，腎水下竭，不能既濟，乃是脫陽之症。用了他的藥，隻止住了頭暈，下邊腎囊更加腫痛，溺尿甚難。

次日起床，西門慶自發頭沉難支，因而到前邊書房中，籠火而坐，讓王為他捶捏雙腿，玉簫端著快意兒擠的半甌子奶來與西門慶吃藥，西門慶讓她拿了一對簪兒、四個烏金戒指給來爵媳婦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