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七一阻攔[第1頁/共4頁]

這時已至四更天，李佳音還在寢殿內睡得昏昏沉沉，對裴渠的到來底子一無所知。

樓裡被打掃得乾清乾淨，很多東西也都裝了箱，看來已做了清算。裴渠拾階而上，到了閣樓，卻見裴晉安正站在櫃子前清算裴漣君留下的書帛。裴晉安聞得聲音，偏頭朝樓梯口看了一眼，倒是一點也不驚奇，聲音平平無奇：“返來了。”

徐妙文仍舊不斷念：“你們上官現在到底聽誰的話？若不是公主，那是……”

“無真正國璽在手，都不算真正坐上阿誰位置。我得不到，他們也休想獲得。就算我坐不上阿誰位置，也要讓他們坐得不結壯。”

內裡雨聲如篩糠，將長安淋得滿城濕噠噠。固然如此，這氣候卻反對不了新君前去驪山行宮的腳步。

“公主的內心話麼？”

他動也不動，毫無神采地淡淡開口：“他能做的事，我也能夠去做；冇人攔著他，也就必然不會有人攔著我。彷彿聽著很有事理，但大家間向來就冇有如許的事理，人都想一樣，卻向來冇有能一樣，千百年來，一向如此。”他抬開端：“公主莫非不明白麼？”

他一邊疏忽衙門端方，又不想是以被彈劾，的確和徐妙文是一個模型出來的。徐九郎脫了外裳便隻剩一身紅衣，他將袖子往上一卷，暴露新傷來。徐妙文瞅見了，道：“這是抓內衛時傷的？”

雨下了一整日，到傍晚時終究歇下來。一道密旨自驪山行宮傳出，連夜穿過昭應縣城門到達萬年縣裴相公宅中。

她淡淡笑了一笑，道：“密旨也一定是這裡送出去的。若國璽當真在你手中，假造一份密旨也冇甚麼難度。以是，你本日過來做甚麼？”

他未征得徐妙文同意便兀自進了公房，瞥了一眼窗戶道：“哥哥快將簾子放下來，我要脫衣裳，免得被故意禦史看了去。”

“我在京中另有些事要措置。”裴渠邊清算書帛邊道。

遠處沉甸甸的雲終究翻滾而來,長安城的天氣倏忽墮入暗淡當中,順義門大街上剛種下去不久的槐柳被風颳得像是要被連根拔起，豆大雨點劈裡啪啦砸下來,大理寺門口很快積起了水。

徐妙文忍住潑茶的打動，轉了轉手中茶盞，委宛問道：“莫非你們上官想到了甚麼一勞永逸的體例？”

比擬之下，裴渠則還是風平浪靜的一貫模樣。

“是又如何？”

他曉得麵前這個“兒子”已很曉得拿捏分寸，心中也很有主意，已不再需求他牽著往前走。念至此，倒是有一點點的欣然呢。

穿行在夜霧滿盈又闃寂的長安城裡，像是行走在魚類的龐大腔腹當中。馬蹄聲噠噠噠響個不斷，到達時分又飄起迷濛雨來。

裴晉安說完，又將一本書冊放進箱子裡，岔開話題：“家裡已清算得差未幾，隻剩這一棟小樓，趕在天涼下來之前回河東是最好。你要與我們一起走，還是留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