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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陽怔楞半晌，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流了下來，“是了，是了，我怎的忘了，你早就不是我王府的小廝，早就不是我們能夠呼來喝去的下人，你是一品總督大人，就是淺顯的貴爵，也得敬你三分。”

“錯！”李誡從房頂上一躍而下，腳下的白雪踩得嘎吱嘎吱響，“三爺看得比誰都清，公主，你這打算重新到腳都是縫隙，想勝利比登天還難。”

看著身邊倒下的一片人，武陽神采煞白，不成置信地問道：“如此精準，你的鳥銃如何比神機營的火銃還短長？”

饒是齊王，也是雙股顫顫，他雖在火線，卻從冇上過疆場，這般屍橫遍野的氣象，還是頭一遭看到。

齊王瞪了張妲一眼，半是抱怨半是體貼，“躲後邊去，少給我找費事！”

幾次三番被趙瑀戳破，武陽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肝火，氣得渾身直抖，號令道：“你們還等甚麼，把她給我抓過來！”

而放了一槍的那人，站在屋頂最高處，一腿蹬在屋脊上，雙手握著鳥銃，紅色的袍角被風吹起老高。

三九酷寒，齊王硬是急出一腦門子汗，“武陽，你這是謀反，謀反！哥求你了，快撤了你的兵。”

武陽抬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算錯了哥哥的心機，我藐視了李誡的手腕，如果哥哥肯聽我的……李誡，你敢拿趙瑀的命和我賭嗎？”

李誡將目光從趙瑀身上收回來，非常得意地說道：“不是三大營的東西才最好，客歲皇上特地撥了一大筆銀子給我，專門籌建火器營，這事我本身盯的，少了一層層剝皮，發到將士手裡頭的，當然是頂頂好的！”

齊王氣得直頓腳，怒喝道：“不是讓你走嗎？又跑來添甚麼亂！”

“公主，您想得不錯，我媳婦兒的確是我軟肋，三爺不讓你動她，也是為你著想——我媳婦如果有個毀傷，現在倒下的，可就不是侍從了。畢竟您是謀反，我就是當場殺了你，誰也挑不出錯來。”

暗夜中，火光四起，連續串的響聲過後，白皚皚的積雪上，大片大片殷紅的花，朵朵綻放，絲絲縷縷熱氣，蒸騰而起。

齊王再隨性也是要麵子的，不免有些氣急，“你倒是有膽魄，誑我回京，是打著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主張吧？武陽，父皇待你我不薄，你如許做會傷透他白叟家的心！聽哥的話，絕壁勒馬，父皇不會難堪你的。”

武陽見他就是不承諾，心中暗惱，發恨道：“你是個怯懦鬼，懦夫！為圖費心，對父皇唯唯諾諾，做二哥的回聲蟲，冇有半點主意。你清楚是嫡子，卻還不如個庶子有膽魄。”

“這不叫謀反，這叫撥亂歸正！有嫡立嫡，無嫡立長，自古穩定的事理，你是堂堂嫡子，父皇不立你，反而要立一個侍妾所出的庶子，的確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