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46章 長青墓園（2）[第2頁/共3頁]

潘軍嘔吐了，牽腸扯胃的，他醒了。看看本身的手，摸摸本身的臉，冇有蛆蟲。再看看身邊的老婆，仍然熟睡。剛纔，本來不過是一場夢。

潘軍明白了，蛆是從張金嬌棺材裡來的，沿著電話線，它們很快從死人嘴裡達到潘軍嘴裡。他感到極度可駭，但冇法尖叫，因為一旦伸開嘴，蛆蟲就向嘴裡簇擁而入。

“啊！”

潘軍的笑聲俄然愣住了，因為他感到嘴裡有東西在爬動，這東西軟軟的，小小的，但是奇臭非常，並且這氣味越來越濃烈，他用手摸摸嘴巴，隻見一條蛆正在掌心翻滾。

他躲著梁家怡，跑到客堂，撥通了號碼，臉頰麻痹，想起剛纔夢中的景象，使他不寒而栗，並且他的左眼皮跳得短長。

夜幕再次來臨，他睡得那樣結壯深沉，乃至持續不竭的電話鈴聲都冇有吵醒他。

電話線斷了，他還在砸；聽筒碎了，他還在砸；手指骨折了，他還在砸；撞得鼻青臉腫了，他還在砸……

“嗚……”

他舉起大板斧，儘力用斧背砸木樁，一下……二下……三下……牙齒脫落的聲音就像死者在咬牙切齒，屍液噴濺的聲音就像死者在吐口水，這些聲音讓他發瘋，讓他充滿了狂暴的野獸般的力量――我不怕你，我就是要砸你，看你如何樣？我就是要砸你！

再看，從電話聽筒的孔裡，蛆蟲正源源不竭地爬出來！它們爬到了潘軍手上，鑽進袖子，沿著袖子爬上他的身材，往嘴巴鼻子眼睛裡亂鑽。

聽到“嘎啦”一聲，他停止了。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潘軍對著話筒，失聲尖叫。

“喂？”

第二天，他回想昨晚的行動時，得出的結論是：傷害已經消弭了，那死鬼再也不會來膠葛了。真是如釋重負的一天，自從返國來，他向來冇有這麼輕鬆鎮靜過。

聽筒裡毫無聲氣，他以為電話已經壞了。但他當即想到，在海內，如果電話壞了，就會有一個甜美的女聲提示：“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剛想到這裡，他就聽到了清楚的“嘟嘟嘟”聲，棺材裡的電話鈴聲響了！

一陣刺鼻的氣味兒衝出棺材，潘軍踉蹌地後退了幾步，他感受將近堵塞了。酸氣湧到喉嚨口，胃在痙攣，腸胃的翻江倒海讓他一下子吐了出來。

潘軍這下歡暢了，他持續抬高聲音說：“不伏輸你就來呀！我這裡有的是木樁，哈哈哈……”

潘軍猜出了是誰，不想讓老婆聞聲，用心抬高聲音地說：“你冇有舌頭，還打甚麼電話？放心做死人吧，死人應當為活人讓路，曉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