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第1頁/共5頁]

警笛越來越響，人耳可辨地正緩慢靠近。但是江停甚麼都聽不見了，他耳朵彷彿被深水矇住，左手肘以一個不普通的角度傾斜著，喉嚨裡一下嗆出了幾口血沫。

嚴峫問：“你肯定不再睡會兒？”

江停僵立在原地，槍口從他後腦垂垂移到耳後，沿著耳廓劃了個半圓，從下頷骨順著臉頰，就像戀人的手指描畫肌膚般，頂上了太陽穴。

When you and I were forever wild

恍忽間空中在震驚，那是有人正疾步靠近。

槍口正精確地對著他。

Hot summer nights， mid July

“他冇事，”嚴峫沉聲道，“有點輕微腦震驚，彆讓他起來。”

出於本能, 在失重時他雙手冒死亂抓，右手指尖按住了露台水泥空中的邊沿, 但底子撐不住全部身材的重量；這一抓隻略微讓墜勢打了個頓, 就那稍縱即逝的時候裡, 他右手抓住正在傾斜的雕欄, 鏗鏘！

——You will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beautiful.

江停問的是：“你看到他的臉了麼？”

楊媚滿腔腹誹卻不敢說，隻得皺起柳眉狠狠地瞪了嚴峫一下，起家悻悻告彆。

然後嚴峫出乎料想地發明，江停詰問的並不是這個話茬，乃至對當時樓道裡產生了甚麼毫無興趣。

And Bel Air now

——就在這個時候，夜幕遠方送來恍惚的警笛聲，在風中逐步清楚，聲援到了！

緊接著他把槍口狠狠推開，衝了出去！

江停想看清楚，他極力展開眼睛，但暗淡的樓道裡統統風景都在視野中狠惡搖擺。他發著抖大口喘氣，認識越來越恍惚，就像無形的巨手裹挾靈魂墮入深淵。

“幾年不見，比來好嗎？”

I’ve seen the world， done it well

“然後也冇如何，我跟那朋友大抵對峙了半分鐘，市局的聲援就拉著警笛趕到現場了。那人聞聲警車過來，倒也不戀戰，拿著槍進了你們掉下去的阿誰樓道。”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got 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

……

江停不住咳嗽，昏昏沉沉，想起家卻被人七手八腳地攙住了。混亂中楊媚尖叫：“江哥你如何樣？”“快彆動快來人！”的聲響劃破喧嘩，清楚得炸耳，直到一雙有力的手伸過來把江停按回了病床。

“但是……”

江停確切病了，精力實在不濟，乃至於冇粉飾住神采間纖細的竄改：“然後呢？”

嚴峫的眼睛被告急洗濯過了，雙手十指纏著繃帶，邊沿模糊透出血跡來。